受傷(1 / 2)

與展昭氣得要拔劍的動作相比,秦音不住地用帕子擦嘴的動作,可謂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了。

想她活了四輩子,用了三輩子的時間,去勾搭引誘展昭,其結果也隻是連展昭的手抖沒能牽到。

而到了第四世,她終於決定改換策略,放棄了展昭,轉投向了八賢王的懷抱,展昭居然,自己送上門來讓她親了。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她這是用了三輩子光陰,終於把展昭給念到嘴上了嗎?

老天果然是在逗她。

秦音恨不得能把天公罵個上千遍,然而麵上,卻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她現在不能跟展昭翻臉,趙無眠麵狠心更狠,已經對她強弩相向了,若是她再跟展昭鬨翻了,那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作為一個想要比前幾世活得時間長一點的人,秦音在展昭拔劍的瞬間,丟了手帕,柔軟的手指按著展昭的手掌,眼淚說來就來:“展大俠!”

秦音將展昭的巨闕劍回到劍鞘,眼淚巴巴道:“您一代南俠威風赫赫正義凜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為何到了奴家這裡,就不相助了呢?”

秦音語速極快,她生怕自己說慢一點,展昭就控製不住自己,直接抽劍將她捅死,畢竟展昭的武功,她已經領教過了三次了,實在不想再去領教第四次了。

“襄陽王三十有三,年齡大的足以當奴家爹爹了!”

秦音聲淚俱下,她的目光真誠而又可憐巴巴,任何男人見了,都要心軟三分,但偏偏,她麵前的是展昭。

油鹽不進,水火不侵,如一根青鬆似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塊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秦音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分開來聽,他是能聽明白的,但組合在一起,他就覺得那說的不是人話了。

趙爵要娶秦音,跟他有什麼關係?

秦音跟他什麼仇什麼怨?在漢水河畔坑了他一次還不夠,在王府還要一次性把他坑個慘。

可憐他一世清名,終究毀於一旦。

展昭努力拔劍,秦音死死地按住他的手,不讓他拔劍。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膠著。

正午的陽光暖暖的,透過樹枝照在趙無眠臉上,他的目光陰沉不定。

趙無眠揮手:“放弩。”

萬箭齊發下,秦音也顧不得跟展昭爭執了,一手攬住了八賢王的腰,腳尖輕點地,月白色的身影躲過箭雨,落在了金色的琉璃瓦上。

秦音在房頂上略微一停,身子又再次飛向空中,轉眼間便要出了王府。

趙無眠眼睛微眯,伸出了手。

兵士見狀,連忙遞上了手裡的強弩。

秦音餘光撇到趙無眠手持強弩,瞳孔驟然收縮,她本欲躲那□□,但若是她躲了,□□射向的,就是八賢王的胸口了。

□□夾雜厲風而來,秦音的身影從空中墜落,臨落地之前,傳來了她氣急敗壞的聲音:“趙無眠!”

“——我去你大爺的!”

趙無眠的耳朵動了動,秦音還有力氣罵人,說明傷的不重,一揮手,花園裡的兵士紛紛出動。

“疼疼疼疼疼!”

秦音落在了王府外麵,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趙無眠用的力氣極大,那枚□□穿破秦音的肩膀,刺進了八賢王的背上。

展昭翩然而至,就看見秦音按著八賢王的肩膀,將那□□帶了出來。

六棱角的□□離肉,八賢王悶哼一聲,秦音也大呼小叫喊著疼,那□□仍在她肩膀上,鮮血淋漓。

展昭眉頭微皺,他雖然不大喜歡秦音,但見秦音傷的這般重,那與生俱來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一時間也就忘了,他剛才比趙無眠還想要殺秦音的事情。

秦音從展昭手裡拿過巨闕,道:“借你寶劍一用。”

秦音手起劍落,砍下了箭尾與箭頭,而後手握箭柄,將那□□生生地從身體裡扯了出來。

□□帶出來的鮮血濺在八賢王與展昭的衣服上,衣服瞬間被染得通紅。

秦音一陣鬼哭狼嚎:“痛痛痛痛。”

她嘴上喊著痛,麵色卻依舊未變,那盈盈的眸子裡,還是柔情似水情誼綿綿的。

秦音將八賢王往展昭懷裡一推,道:“奴家是帶不了賢王了,隻能有勞展大俠了。”

八賢王胸口微微起伏,他養尊處優多年,尚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然而再瞧瞧秦音身上的傷,也就不好意思說自己傷得重了。

襄陽王府的兵士們又追了出來,展昭左手扯著八賢王,右手拽著秦音,一路雞飛狗跳地出了襄陽城。

展昭原本是不打算帶著秦音的,畢竟秦音做的那些事情還曆曆在目,他著實不想將這個禍害帶回東京城。

展昭為人就是心太軟。

秦音失血過多,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臉色來形容了,慘白著的臉,月白色衣裳已經被染成紅色了,展昭絲毫不懷疑,他若是將秦音丟在這裡,秦音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展昭剛才瞧得真切,趙無眠射弩時,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乾脆利索,眼神那是一個陰冷決絕殺意森森,不知道的,還以為秦音刨了趙無眠家的祖墳,才鬨得趙無眠要對她斬儘殺絕。

更何況,秦音這傷,是替八賢王受的。

於情於理,展昭都不能把她丟下來不管,要不然,也太失南俠展昭君子如風的氣度了!

展昭這樣想著,把秦音帶出了襄陽城。

展昭想著八賢王跟秦音都受了傷,在躲過襄陽王府兵士的追殺後,弄來了一輛馬車,給他們倆坐著。

展昭駕著馬車,一路朝北而行。

趙爵雄踞襄陽,擁兵數萬,此次又有意殺害朝廷派來的欽差八賢王,且不論趙爵殺八賢王的動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但隻憑著他肆意殺害欽差大臣這一點,就足見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雖然八賢王做的有點過分,與趙爵想要娶的人眉目傳情,有失君子之風,但展昭覺著吧,事情不能全怪在八賢王頭上,秦音那張臉,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的相貌。

趙爵看上她,就注定腦袋上要綠得發光。

襄陽之行,徹底刷新了展昭的三觀,他現在隻想駕著馬車,趕緊把八賢王和秦音送回東京城,至於秦音要禍害誰,那都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他現在關心的是,他什麼時候能和秦音江湖永不相見!

從襄陽城出來沒走幾步,展昭就想把君子如風統統丟去喂狗。

秦音這種人,生來就是挑戰人的承受能力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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