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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的傳|銷任務今天也沒有成功。
他是真的非常看好煉獄杏壽郎的潛力,如果能夠成為鬼的話,那他一定能夠成為和自己一樣強大的存在。
無限追求力量,永無止境的戰鬥下去。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樣堅定地拒絕,明明黑死牟閣下的劍技也是呼吸法的,在數百年前,黑死牟閣下也曾經是鬼殺隊的劍士。
為什麼要寧願死也要放棄無限變強的機會?
更讓猗窩座憤怒的,是最後那個帶著花劄的小鬼直刺他心底的話。
——不要逃。
不要逃避!
猗窩座隻覺得單是聽到這樣的詞,他就已經能夠感覺到一股火從自己的心??瘋狂地燃燒了起來。
憤怒?
他這是在憤怒嗎?
那,憤怒的對象又是誰?
猗窩座看著那個插|進過自己身體的日輪刀。鋒利而冷冽的日輪刀上仿佛寫滿了灶門炭治郎的堅定,刀刃上反射著的是猗窩座自己那焦躁的、動搖的眼神。
這不是一個強者應該有的眼神!
猗窩座拳頭一握,對著這樣一個已經失去使用者的日輪刀,血鬼術毫不留情地砸在上麵,直至整把刀完全破碎,落在草叢中。
碎裂成片的刀鋒,在猗窩座這個上弦之三極其優秀的視線之下,就像是萬花鏡一樣,照出了無數個他的臉。
就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一樣,又或者是他看著無數個自己,無數個透露著弱者才會有的表情。
猗窩座發狠一般的將刀鋒碎片踩進了泥濘之中。
但是那種憤怒和焦躁卻沒能完全消解下去。
——一定是因為那個弱小的鬼殺隊劍士,明明弱得要命,卻如此出言不遜。
下一次,下一次見麵一定要殺了他,親手殺了他——猗窩座在心中重複了兩次這樣的話語,終於將胸口中堵塞的東西強行壓了下去。
隻是,還不等他可以去尋找那個讓他憤怒的源頭,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就把他召回了無限城中,而且是近百年沒有過的上弦全員集結。
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了的。
難道是有上弦死亡了?上次這樣集合型的上弦會議,就是因為近兩百年前,曾經有過一次,鬼殺隊員殺死上弦的先例。
就算是老實如猗窩座,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的第一反應也是利己的。
——如果是有上弦死亡,那請一定是童……
“哦呀,這不是猗窩座閣下嗎,好久不見了!”這個想法還沒有成型,身後就有一隻手勾搭上了他的肩膀,比他高一部分的童磨用那雙七彩的眸子低頭下來看他,“猗窩座閣下想我了嗎?我可是每一天都在想念身為同伴的大家呢!”
那種仿佛帶著過度糖分的黏膩語氣傳進猗窩座的耳朵,讓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更是暴躁上了一層樓,毫不留情舉拳向後一甩,精煉的□□力量直接打掉了童磨的半個下巴。
血液瞬間如泉水一樣夾雜著碎肉流了下來,點在了童磨的衣服上,也落在了地板上。
但是挨揍的人依然沒有一點自己被討厭了的自覺,反而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這點傷而已,對於身為上弦之二的鬼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猗窩座還沒有放下他的手,童磨的下巴就已經長好,重新恢複了他最·重·要·的說話功能。
“誒呀,猗窩座閣下太熱情了啊,我也很喜歡和猗窩座閣下交手哦,這就是猗窩座閣下表達愛意的方式吧!”童磨自說自話,直接猗窩座直接憤怒加倍。
但是這種憤怒中又帶著一些了然,和童磨這種自我中心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甚至隻要開口回應就會成為一種鼓勵。
於是,猗窩座抬頭,看著不遠處拿著琵琶的鬼,“鳴女。”
鳴女一看也不是第一次和上弦的鬼交流了,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樣和童磨和不來的鳴女動手,弦聲一響,猗窩座的位置不變,腳下還踩著童磨留下的血液。而童磨已經被傳送到遙遠的正前方。
空曠隻有童磨一人的木質地板上,不等這位上弦之二有什麼反應,接連兩聲琵琶響,人類的氣息顯露在了無限城中,就在童磨身前,出現了穿著鬼殺隊服裝的人。
是年紀不大的男人,扛著另外一個穿著鬆垮的人丟在地上。
伴隨著他們的出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鬼舞辻無慘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他原本隱匿的氣息發生了劇烈的波動,這讓猗窩座也不得不關注到童磨所在的那塊空地的正中心。
顯然,穿著隊服的一方是用另外一個人交換了成為鬼的機會——猗窩座心裡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既然黑死牟閣下可以成為鬼,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很弱的劍士也能成為鬼,為什麼就是杏壽郎不願意成為鬼。
難道是他表達的方式不對嗎?
雖然這一方麵想不通,但是另一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
在對話中,在那位大人的言語下,猗窩座很快就知道了,下麵那個被甩在地上的男生,竟然是他們尋找了數百年都沒有任何音訊的青色彼岸花。
難怪鬼舞辻無慘這樣興奮。
猗窩座的鼻子動了一下,因為摔在地板而蹭出的血液中帶著一股和稀血不一樣的芳香。
這就是青色彼岸花……他記住了這個味道。
莫名的,猗窩座有些失神。
或許是前幾天煉獄杏壽郎的拒絕和灶門炭治郎的言語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導致他直至今日都覺得籠罩在某種看不破的情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