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Chapter 23(2 / 2)

是1班的班長李萌,陳潯風並不認識,隻是看著對方微眯了眯眼。

李萌是班長,她本想落落大方的過來邀請周靄加入他們的聚餐活動,但在旁邊陳潯風視線的審視下,她莫名就卡了卡,她呼出口氣,才對周靄自然開口:“我們那邊燒烤馬上可以吃了,周靄,你要不然…過去和同學們一起?菜還挺多的。”

周靄隻掃了她一眼,就淡淡搖頭,然後他的注意力就已經回到了手上的書裡。

李萌站在旁邊,她看著周靄的側臉有些猶豫,她剛剛才將炭石買回來,班裡沒有人多嘴的告訴她之前發生過什麼,她覺得現在班內的氣氛挺和諧融洽,所以她認為這是周靄和同學們破冰的好機會,校內的學習總是讓人感到壓抑,校外的自然輕鬆才能更好的讓同學們接受周靄的融入。

她抿抿唇,正準備再說服周靄一次,就聽見坐在周靄對麵的男生突然朝她說話。

李萌抬頭,盯著她的陳潯風的目光比之前的審視更冷,兩個人對上眼神的瞬間門,她聽見陳潯風不留情麵的聲音:“他都拒絕了,你是不是看不懂?”

陳潯風的手指在桌子上不耐煩的敲了兩下:“你還在這等什麼?”

陳潯風名聲在外,李萌自然知道他的作風,她皺皺眉,但還是硬氣回道:“這是我們班裡的事情。”意思就是和他陳潯風無關,不要他一個外班的人插手。

陳潯風扭開旁邊的礦泉水遞給周靄

才再次將視線轉回李萌?,陳潯風說話不快,所以李萌一字一句聽得很清楚,他說:“周靄是1班的人,但你搞清楚,他不歸你管,你他媽又算個什麼東西?”

李萌從小就是班長、是尖子生,她幾乎從沒有被人這樣當麵凶過,陳潯風確如他們所說,毫無顧忌,在他眼裡像是沒有男女、年紀和職位高低之分,被人當麵如此說,自尊心極強的李萌的生理淚水幾乎瞬間門就溢上眼眶,但她還是忍住,然後說了最後一句:“…我是周靄的班長,我應該有權利和職責管理整個班級。”

但說完話,麵對著神色冷峻和陳潯風和全程冷漠的周靄,她像是終於忍不住眼淚,迅速且失望的轉過身走了。

李萌走後,陳潯風

撐著桌子轉回頭,繼續看對麵的人,他手裡輕輕轉著礦泉水的瓶蓋,聲音放得挺低:“周靄,我不喜歡瞞你,所以我還是要先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今天的阻攔,就放過那個胡成。”……李萌走後,陳潯風撐著桌子轉回頭,繼續看對麵的人,他手裡輕輕轉著礦泉水的瓶蓋,聲音放得挺低:“周靄,我不喜歡瞞你,所以我還是要先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今天的阻攔,就放過那個胡成。”

聽見陳潯風的話,周靄的呼吸稍頓,他將書簽放置在看到的這頁,理了理手裡吃完後剩下的塑料袋,然後抬起頭看過去。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陳潯風卻偏過頭去不看周靄:“那個姓蔣的嘴.賤,我可以讓他說不了話,但胡成找的那群混混跟蹤你、堵你…”陳潯風挺嘲諷的冷笑了下,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周靄看著陳潯風輪廓流暢的側臉,看他拉到頂的領口剛好卡住他的下顎,看他寬闊的肩和支起來的有力手臂,陳潯風長大了許多,但他有很多地方卻還是和小時候重合。

陳潯風身上總是有種固執,或者說偏執,他要乾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他不會聽取任何勸諫,即使是周靄來阻攔,他也要背著周靄做,而每次遇到周靄不支持的情況,他就會偏過頭去避開周靄的視線。

但他的避開總是很短暫,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兩個人不能臉對臉的視線相交,如果他的目光不放在周靄身上,他就不會知道周靄想表達什麼,因為周靄不能說話,周靄也不能出聲叫他的名字。

周靄將書裝進包裡,陳潯風聽見聲音已經轉回頭來,他看著周靄背上包,目光在他的側腰處頓了頓,但並沒有多問什麼。

下山的順序和上山倒著來,1班成了下山的隊尾,周靄和陳潯風成了整個高一隊伍裡的最後兩個人,他們走得略微比大部隊慢了幾步,所以輕易就和前麵的1班拉開了段距離。

走了幾坡下山的梯子,老遠又逆行上來個男生,男生的爆炸頭異常明顯,周靄隔著段距離,就認出來正往上爬台階的江川。

江川拎著個口袋,略微喘著氣跑到他們旁邊,他將袋子遞給陳潯風,先給旁邊的周靄打了個招呼:“嘿!學霸!”然後才撐著腰慢慢平複著呼吸的節奏:“潯潯,你要完,剛剛班裡拍合照,又是你缺席,老吳真的發飆了…他說他這次回去,一定要和你舅聊聊。”

陳潯風將塑料口袋剝開,給旁邊的周靄看了看,嘴裡挺無所謂的回

應著江川:“我不天天都在要完蛋的路上麼?”

陳潯風的手上拿著一個

薑烏拉烤得皮都炸開來的紅薯,袋子還沒打開,紅薯的甜香就已經飄開在空氣中。

江川皺眉看陳潯風邊走路邊認真的剝紅薯,又端詳兩個人的臉色,兩個人明明沒說話,也沒有任何眼神對視,甚至陳潯風上句話是在跟他說,可他就是覺得,處在他倆旁邊的自己格外多餘。

明明都是男的,明明都互相認識,明明江川總是可以很輕鬆的融入任何同齡男生的群體裡,但他卻拿這兩個人完全沒辦法,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是多餘,兩個人之間門自有某種不對外人開放的磁場。

最開始他還對兩個人的相處好奇,但幾次碰壁後,他在人際上遇到從未有過的尷尬,他徹底放棄在他們旁邊當背景板。

江川撇撇嘴,揮了揮手就加快向下行走的速度:“我先走啦,下去了,學霸你們慢慢來,拜拜。”

走出幾步他卻又停腳,回轉頭提醒陳潯風:“那什麼,趙悅一直一直在找你,她最開始還以為你沒來,然後她可能看到群裡的消息,這會她也正往上走,說是來跟你碰頭呢。”……走出幾步他卻又停腳,回轉頭提醒陳潯風:“那什麼,趙悅一直一直在找你,她最開始還以為你沒來,然後她可能看到群裡的消息,這會她也正往上走,說是來跟你碰頭呢。

陳潯風邊走邊處理手上的烤紅薯,聽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江川:“她找我乾什麼?”

江川有點無奈,眼前的陳潯風像是真實的疑惑。

趙悅的心思他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唯獨正主陳潯風像是全然不知情,陳潯風不遲鈍,但凡對他表現過那種意思的女生都被他拒絕的很徹底,但他似乎就是看不明白趙悅的刻意,要麼就是趙悅在陳潯風麵前表現的太好,要麼就是陳潯風完全沒有在意過身邊天天準點出現的趙悅。

完全不在意,自然不會放半點心思在她身上,也自然就看不出來趙悅的想法。

江川聳聳肩,沒想當著陳潯風的麵戳破趙悅的心思:“她在家裡做了餅乾,給我們都分了,就差你沒吃。”

陳潯風他們又已經走到江川麵前,陳潯風沒抬頭,注意力依舊放在手裡的紅薯上:“你下去的時候,如果碰到她,就把她帶走。”

江川瞥一眼陳潯風的臉色,點點頭:“那

…行吧,如果我碰到她的話。”

聽著旁邊兩個人的對話,周靄的眼睫輕動,學校裡喜歡陳潯風的女生有許多,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所以陳潯風會和合適的、喜歡的女生談一場校園戀愛,這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周靄沒有見過彆人戀愛的模樣,但陳潯風幾次表現出來的與趙悅的聯係,卻明顯並不親密,更不緊密,所以就算是全無經驗的他也能看出來,陳潯風和趙悅並不是戀愛關係裡的常態。

周靄深知謠言的傳播,他也知道何謂眾口鑠金,畢竟這些事情,曾經在他自己身上就已經無數次上演,所以最開始前桌傳來的那張紙條,周靄隻是看了,但卻並沒有就讓他確認了陳潯風和趙悅的關係,況且那時他和陳潯風還處在尚且陌生的磨合期,這些都是陳潯風的私事,與他並沒有太大關係。

而現在,結合前幾次和趙悅的見麵以及陳潯風的表現,周靄大概已經猜出來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他

薑烏拉微垂著眼眸正隨著他們的腳步往下走,眼前卻陡然出現江川那張燦爛的笑臉,“那我先走了啊,學霸再見!”江川讓周靄回過神來,甚至在階梯上停了腳步。

旁邊的陳潯風已經踹了腳江川的小腿:“你他媽吃多了不消化?你嚇他乾什麼?”

江川已經在往山下跑:“靠!我就是跟學霸打個招呼說個拜拜,對不起我沒想嚇你啊!走了啊!”

江川的背影飛快消失在山道,周靄停在原地,直到旁邊的陳潯風彎腰偏頭來看他,像是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他問周靄:“發呆嗎?剛剛嚇一跳。”

周靄看一眼陳潯風,淡淡搖了搖頭。

中途大部隊休息,與前麵的隊伍隔著段距離,周靄他們在後麵找了處平整的大石頭坐下,陳潯風手裡的紅薯終於剝好,他套著塑料口袋將紅薯遞給周靄:“這個挺好吃的,你試試嗎?”

周靄看向陳潯風,照他所說,那年他們分開後陳潯風就被帶去了國外,他沒吃過這種大街上隨處都在售賣的東西,所以他好像也不會吃,他已經邊走著路,邊將本來碩大的紅薯剝的隻剩下中間門窄細的部分。

周靄抬手接過,輕輕撇開成兩半,將其中一份遞給了陳潯風。

夕陽的橙光逐漸在天邊顯現,他們靠著一棵秋日裡葉片染黃的樹,兩個人手裡拿著的金色紅薯似乎也和幾處黃相輝映了。……

>夕陽的橙光逐漸在天邊顯現,他們靠著一棵秋日裡葉片染黃的樹,兩個人手裡拿著的金色紅薯似乎也和幾處黃相輝映了。

六中的學習節奏還是快,運動會連同秋遊後,並沒有留給學生任何緩衝時間門,緊鑼密鼓的就是期中考試。

所有高一學生都會在第一學期結束後重新選課分班,而在他們前麵幾個班裡,選課的組合其實就那麼特定幾種,分班的依據自然是根據高一上半期的各次大考成績,而在這其中,期中和期末考試就尤為重要,這兩次考試的成績幾乎能在很大程度上,直接決定下半學期學生分班的歸處。

所以他們的競爭還是跟同一批人競爭,並且激烈程度比之前兩次月考更加嚴重。

期中考前的那天下午,陳潯風照例越過兩棟教學樓之間門的空中走廊,來1班的教室外等周靄。

秋遊回來後,他來1班來得更加頻繁且自然,幾乎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他都會準點出現在1班的後門,來找周靄,所以班裡現在對他的造訪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多數時間門都隻沉默的看著兩個人離開。

但今天,陳潯風在最後一節課前的課間門就來了他們班。

考前一天的下午全是老師安排的自習課,1班的學生壓力隻會更大,所以即使是課間門,大部分學生仍舊坐在教室裡繼續學習,課間門其他樓層的教室內外喧囂不止,1班卻隻有細小的討論聲,而陳潯風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門進了1班。

最開始他進門來班裡並沒有人發現,直到他走到角落裡周靄他們這排,踢了踢蔣文意的凳子讓他“讓讓”,蔣文意條件反射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凳腳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這聲音讓前麵的人回頭,他們才終於發現陳潯風又來了。

隻有離得最近處

薑烏拉的周靄,絲毫沒有被這突然的聲音影響,他手上的筆都沒有半分停下的趨勢。

陳潯風靠過去彎腰,手指在周靄的桌麵上輕敲兩下,周靄才終於抬起頭,他順著男生的喉結看上去,看到陳潯風的臉。

陳潯風掃了眼教室前麵空著的座位,輕聲問周靄:“現在最後一節課,你能走嗎?”

周靄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看著陳潯風,等他說出下一句話。

周靄可能是在教室裡專注的學了一下午,教室裡溫度高,他的耳垂都被熱氣熏

得有些泛紅。

陳潯風視線掃過他的耳垂,抬手將周靄旁邊的窗戶拉開些:“教室裡太悶了,如果你們班不點人,要不然…我們現在換個地方?”

1班的自習課全憑自覺,並沒有老師看守,班裡有些學生也會自己去圖書館,還有很多學生則是利用這段考前時間門,抓緊去各科任老師處詢問問題。

陳潯風說完話,就將目光放在周靄身上,似在等待,周靄看著陳潯風的眼神,慢慢闔上麵前攤開的試卷,偏頭看了眼陳潯風。

陳潯風就輕笑了下,拿過他的書包問:“你要裝哪幾本書?”

兩個人先去的是操場,最後一節課的上課時間門,操場人並不多,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兩個人並排走在紅色跑道上,陳潯風偏頭去看周靄被風輕輕吹起來的頭發:“剛剛我在外麵,這股風吹得很舒服,所以,我就想叫你出來轉兩圈。”

秋日傍晚的風,柔和裡帶著涼意,陳潯風冷質的聲音在風裡反而顯得疏朗:“在教室裡從早坐到晚,也沒見你出來走走。”

陳潯風抬手碰到了周靄校服底下的護腰:“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