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什麼好話到你嘴裡就變味了?”江窈盯著他手裡的荷包不放, “怪難為情的。”
“你以後彆搭理秦正卿,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謝槐玉沒有和她玩什麼你爭我搶的遊戲,乾脆的將荷包還給她。
“彆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你最好?”江窈越想越覺得啞奴的事情蹊蹺, 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裡蹊蹺, “那謝相究竟想我怎麼樣?非要和我過不去?”
謝槐玉哧笑一聲:“小殿下, 現在是誰和誰過不去?”
江窈絞著手裡的荷包,忍住摔他一臉的衝動:“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謝槐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這就生氣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江窈扭頭想走。
她氣啾啾的回到覓渡湖畔,連枝乖巧的站在原地,主動給她遞了茶杯, 江窈沒伸手去接,回頭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身後。
“殿下在看什麼?”連枝問道。
“沒什麼。”江窈遲疑了下,憑什麼她以後都不再來啊,躲著他做什麼,要躲也該是他躲自己。
書童一路小跑過來,拉著連枝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江窈心不在焉的搭著魚竿,也沒太在意連枝那邊的動靜。
安靜的湖麵, 乍暖還寒的時節, 江窈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 她前段時間沉迷釣魚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季節適宜,而且她禁不住曬,兩腮沒一會便暈開胭脂般的光暈。
連枝很快就取了一柄竹骨傘過來, 替她撐開。
午膳本來打算將就,她來時特意自帶乾糧,連枝直接引著她去了謝清嶸的雅舍,江窈納悶,連枝才把之前書童找她的原委說出來,原來是謝清嶸請她一道用午膳,估計是為了她之前沒有食言的事,非但沒有和他老人家計較偷魚的過失,連無理取鬨的要求都一一答應。
江窈是這麼想的,犯不上為了逞口舌之快,和謝槐玉置氣,而且夥夫都是以前自己府上的,她也用不著客氣,決定留在雅舍用午膳。
由書童引路,進了一間廂房。江窈剛推門進去,沒有看到謝清嶸,倒是看到了謝槐玉這個不速之客。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估計是在笑她口是心非,江窈下一秒調頭想溜,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她為什麼要臨陣脫逃?
正好這時候謝清嶸拄著拐過來,緩解了尷尬的氛圍,江窈暗罵自己糊塗,上一次他將自己背到這裡,一路暢通無阻,她就該知道他和這裡的主人相識。
江窈大大方方的落座,假裝沒看到謝槐玉似的,和謝清嶸攀談了兩句。
說起來慚愧,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謝清嶸,但是當著謝槐玉的麵,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問,畢竟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啊,好歹是個貴客。
期間謝清嶸摸了摸白須,訓斥的口吻,“謝相位極人臣,坊間說什麼憂國憂民,不過是虛有圖表,見到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總是拿喬。”
江窈早已領略過謝清嶸的道行,她本來挺想看戲,又怕謝槐玉欺負老人家,附和道:“就是,輪得到你拿喬麼?”
出乎意料的是,謝槐玉非但沒有反駁,還點頭應了一聲,眸光卻定定的看向江窈,“我從來沒有拿過喬。”
謝清嶸冷哼了一聲,江窈見風使舵,剛準備對謝槐玉表達自己的不屑,冷不丁撞到他漆黑的眸子,話都咽下去了。
午膳主食是屜蒸的四喜餃子,鮮嫩又有彈性,爽口極了。
謝清嶸愛不釋手,江窈倒沒有特彆留戀,畢竟她以前在公主府司空見慣。
她筷子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糯米滋,色澤潔白,口感軟糯,紫薯粉的餡,外麵裹沾著一層薄薄的椰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