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生生無限意,隻在掌心中……(1 / 2)

玲瓏四犯 尤四姐 9214 字 4個月前

自上次惠存表明了要退婚, 耿方直就開始不遺餘力地討好,看婚期快要到了,家裡人冷看了很久, 覺得位郎子至少是花了些心思。

既然親事已經板上釘釘,惠存好像也沒什麼異議,那麼大家當然樂見其成。但雲畔暗中拿耿方直趙重言作比較,前者顯然精熟怎麼使用技巧籠絡姑娘,而趙重言呢,憑著一股單刀直入率真哄住了梅芬, 兩個人算是各有所長, 但比起耿方直圓滑,雲畔反而覺得趙重言真誠更適合過日子。

可陷在愛情裡女孩子,是不願意那樣深思熟慮。大多女人是情願含糊著過日子,因為一旦弄得過明白,也許就連夢都做不成了。

雲畔當然不會對姑子選擇橫加指點, 情願把精力用在個手釧上, 說工藝難得,琉璃珠水頭也醇厚,確實有彆市麵上一般手釧俗麗。

來說起婚期,“我算了算,有半個月, 我替你準備了一抬妝奩,全是往用得上物件, 明日給你送過去。你瞧瞧缺什麼, 隻管我說。”

嫂子做到個份兒上,比彆人家姐妹親厚,惠存噯了聲, 笑道:“其實用不著那麼周全,我又不是嫁到外埠去,短了什麼回來取,也就兩盞茶工夫。”

雲畔說那不一樣,“手上現成用起來方便,況且人家也瞧著呢,沒叫人說郡陪嫁不豐厚,往可是一輩子話柄。”

惠存蹙了蹙眉,“我怕也是個,萬一耿家妯娌姑嫂間什麼都要攀比,那為了裝麵子,得多花多少挑費!”

雲畔無奈地笑了笑,也是不可避免,不像自己嫁到裡,家中人口簡簡單單,不必心個,心那個。耿家原就有兄弟個,因著長輩都在,又不能分家,隻是各自住著自己院子,大事情全在一塊兒,長輩、妯娌、姑子,及兄長妾室相處,裡頭全是學問。

雲畔隻得勸慰:“你儘了自己心就成,不必刻意逢迎誰。打一起頭就擺正態度,往麻煩事便少了。”

惠存一一都答應了,複閒談一會兒,飯也用罷了,是乘著寒風夜色,返回續晝。

回去路上兩人並肩而行,也沒有過多交流,隻是走著走著,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指。

他不聲色,目光空闊望向月色籠罩廊廡,夫妻間細微美好,會通過點滴作慢慢漫溢。

兩個都不是熱烈人,彼此都很含蓄,高興極了也不會撲上來沒頭沒腦地擁吻,但就是樣相處,最讓人覺得雋永。

不知怎麼,今夜有些旖旎,那纖纖手指一鉤一繞,像觸在了心上。

一定是在誇讚他,剛才祖母跟前解圍解得好,所以才會來牽他手。

他像受到了褒獎孩子,暗裡覺得很高興,攜著手走內室。想收回去,他卻沒有放開,把拉到懷裡,貼在耳邊說:“我有一些情/事,想與夫人談一談。”

雲畔紅了臉,連脖子都一齊滾燙起來,事情、情/事不過一個顛倒,裡頭深意卻大不一樣。

轉頭看看外麵,好在沒有女使在附近,要不然可叫人笑話死了。其實也喜歡偶爾溫存,白天距離感到了晚間便淡了,白天他是公爺,晚上他就變成了郎君。

壓低了嗓門問:“公爺想怎麼談?”仿佛一個老道高手,說完連自己都驚呆了。

他愣了一,驚喜地挑起了眉毛,“夫人喜歡怎麼談,咱就怎麼談。”

說好,“先去洗澡。”

候就算是洗澡也充滿了詩情畫意,他想了想道:“一起去麼?”

害臊,說不了,然而好像低估了男人決心,他回頭朝外忘了一,說:“天好黑啊,我一個人在盥室,有些害怕。”

雲畔險些笑出來,“害怕?”可是轉念想想也對,自己沐浴候一向有女使陪著,他是男人家,洗澡候有人站在一旁看著,好像確實有點奇怪。是好心地說,“那我就陪你一塊兒去吧。”

喚綠檀取他換洗絹衣來,在女使會心注視走盥室,裡頭大浴桶裡已經注滿了熱水,蒸得滿室雲霧暾暾。替他解了罩衣,脫中單,燈燭頭一次看他精著上身站在那裡,那樣勻稱身條,不顯得過雄壯,也沒有脆弱之感,一切都剛好。

雲畔催促:“快些水,彆凍著了。”

他卻不挪步子,伸手解衣帶,“你我是夫妻,可以共浴。”

麼大膽舉,真有些嚇著了。雲畔不住避讓,“樣不大好……噯,真不好。”

他望了一,“有什麼不好?兩個人一起洗了,就不必讓再換一回水,樣省省力,是夫人對人體恤。”

雲畔呆在那裡,甚至仔細想了想他話,發現居然很有道理。

但讓他脫衣是不好意思,女人又不是男人。便推了他一,“你先去,我自己來。”

結果所謂自己來,就是穿著中衣水。

兩個人在桶內對坐著,第一次樣新奇嘗試,對望一,都有點不好意思。

雲畔掬了一捧水,澆在他胸口上,“我把那個女使打發了,你覺得我心麼?”

他也禮尚往來,掬了一捧水澆在胸口,“我覺得夫人處置得極好,咱種處境,不能心存僥幸。”

雲畔垂看了看,素紗中衣被水浸透了,貼在皮肉上,對麵人目光流轉,然微笑著,舔了唇。

雲畔無言以對,發現人總是有樣能力,明明心懷不軌,但看上去好像又很坦蕩,自己一扭捏,反倒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此,就要故作磊落,抿了抿鬢邊發,“那日……你也察覺了吧?”

他點了點頭,“我以為是你。”

雲畔嘖嘖,“我倒沒有其他想法,就是擔心被人買通了,要對你不利。碰巧我回來得及,沒有讓得逞,所以我得趕在次手前把攆出去,以絕患。”

啊,真是有理有據,令人無比信服,既顧全了他體麵,也彰顯了自己高瞻遠矚手段。

他說好,“很好,有夫人樣步步替我打算,我覺得身有了依靠,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邊說邊扯開交領,露出玲瓏肩頭,“我替夫人洗一洗吧。”

那脆弱靈巧圓弧頂在自己掌心,他輕撫著,沉吟了問:“那日你去舒國公府,見著向序了吧?”

雲畔嗯了聲,“我看他舌戰何嘯父母,文人吵架到底欠缺火候,沒有姨母脫鞋砸那一解恨。”

那是自然,講理克製,哪裡及不講理外放痛快。可他關心不是何家人怎麼樣,他隻關心他有沒有獨處,可曾說過些什麼。

中衣在他不懈努力,終全濕透了,底一切半遮半掩,美得攝魂。他含蓄地審視了一,“來向序你說起為什麼退婚了麼?”

雲畔不察,據實說:“他公務繁忙,沒顧得上念姿,念姿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便提出退婚了。”

他聽不過一哂,“一個男人隻要有心,就算百忙之中也能抽出間來。果女人覺得自己不受重視,那就不要懷疑,也不必想方設法為男人開脫,他是真不關心你。”

所以果然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啊,向序對門婚事態度太模糊,那麼念姿沒有嫁給他,也許是件好事。

不過樣醉人情景,再去談論那些不相乾人事,好像有些不合宜。他溫地提醒:“夫人衣裳都濕了,是脫了吧。我是你最親近人,在我跟前有什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