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生生無限意,隻在掌心中……(2 / 2)

玲瓏四犯 尤四姐 9214 字 4個月前

想想也是,間耽擱太久,隻怕水要涼了,夫妻都做了幾個月,衣服有什麼脫不得。

隻是有些放不開,拿手遮擋了一,臥雪玉露團,引得他心猿意馬。

可正人君子,不能在夫人麵前失了體統,他忽然很懷念候,喃喃說:“以前雍王府上有個很大荷池,一到夏日,我位哥哥就在蓮池裡消夏。那年少,沒有勾心鬥角,也沒人預知官家會無,我兄弟吵鬨在一處,每日心無芥蒂,那候很是快活。”說罷單純地問雲畔,“夫人有沒有摸過藕?”

雲畔說沒有,“我是女孩子,怎麼能河呢。不過府中鄉婆子,每年會送剛出水蓮藕來府裡,有馬蹄呀,菱角……”

可沒說完,便被他拉過來,借著浮力坐到了他腿上。

溫熱水,他纖長指尖在臂膀上遊移,找見手牽引過來,然玄妙高深地望住,“現在呢?”

雲畔赧然偎在他肩頭,輕聲抱怨著,“我以為公爺是正人君子……”

夫妻間一點情趣,是不是正人君子沒有關係。

玉雪竅玲瓏,紛披綠映紅。生生無限意,隻在掌心中。

暈染著水汽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是水了,就在桶內糾纏著,載浮載沉,彆有一種平不能體會奇異感覺。

水麵泛起巨大漣漪,狂狼滔天將地上蓮花磚都打濕了,順著磚縫一路向前延展,延展到門前去。

雲畔暈眩墜雲霧,有候睜開望一望他,他眉間有饜足神情,彼此視線相撞,他輕喘著說:“你瞧,果然方便。”

羞澀地閉上,不去想那許多了,就樣吧,跟著他引領,去探一探未知法門,似乎也彆樣有趣。

上京雪,得很早,往常立冬之前便已經有雪沫子飄飛了,今年延捱到立冬之,才正式了頭一場。

早晨起來,鬥骨嚴寒,推開窗戶往外看,竟是不用燈籠映照,也泛出滿地白光來。

外間響起使女婆子走聲響,熱水抬來了,熏爐也早早燃上了。爐子上扣著一隻細篾編成大罩子,以紗布鑲嵌內襯,炭火上架了荀令十裡香,將家要穿衣裳蓋在竹篾罩子上,等到人起身,衣裳暖了,衣袍也沾染了香。

若不是清早光匆忙,單是布置一大套繁瑣細節,也足以驅散陰冷冬日壓抑,讓日子填充暗香盈袖愜意。

雲畔披了衣裳,隨意綰起頭發,替他穿上公服,便拉他在暖爐前坐定。女使服侍他吃酪,自己就不管他了,擱碗盞徑直走到廊廡外。雪在,滿世界凜冽,四肢百骸穿透來。手腕在廣袖感覺刺冷,暖鞋也一點點涼來,但並不足以讓卻步,提起裙子,在那層薄薄雪上走了兩遍。

腳積雪咯吱作響,邊走邊笑,兒樂趣一直深藏在心裡,無論長到多大,都能觸發最簡單快樂。

他捧著熱茶到門外來看,含笑叮囑:“走兩步就上來,彆著涼。”

不聽,廊沿頭走到那頭,平整雪麵上被踩出了成串腳印,依舊樂此不疲。

他就在廊步步跟隨,囉嗦地督促著:“寒氣腳底入侵,對身子不好,你天天念叨話,自己倒忘了?”

雲畔被他念得沒辦法,隻好戀戀不舍地回來。來披上鬥篷送他出門上朝,清早大門外街道沒有人走過,辟邪趕著馬車往禦街方向去,車轍蜿蜒,很快朦朦燈火就淹沒了風雪裡。

目送馬車走遠,才返回續晝。冬日黎明,坐在爐前喝茶吃餅,看漫天飛雪,人生最快意事,莫過此了吧!

“今日初雪,回頭上鋪子裡瞧瞧去。”笑著說,“我梅表姐約過,初雪那日去鋪子裡看河景,不知記不記得。”

姚嬤嬤道:“梅娘子出生那會兒,正是大雪紛飛節,所以向公爺給取名叫梅芬嚜。自也愛雪,必定會來赴夫人約。”

反正不管來不來,自己是一定要去,早晨過茂園請了安,原本想約上惠存呢,可惜一早上都沒看見身影。

遂問王妃:“母親,妹妹今日怎麼沒來?”

王妃說:“雪了,凍得起不來。全是祖母溺愛,倘或到了人家,也能免了晨昏定省嗎!”

太夫人對孫女是無條件地寵著,隻道:“那就是長輩不體恤輩。原就是,雪不在床上捂著,請什麼安。我不也同你說過嗎,天氣不好就免了,你偏來,明日彆來了。”

雲畔王妃相視而笑,長輩寬宏是長輩事,輩守不守禮,就是輩事了。

等陪太夫人用過了早飯,雲畔攙著王妃上房出來,園子裡積雪愈發厚了,樣天氣不需清掃,可是一串足印清晰地木廊上去,轉了一圈又折返回來。

王妃看著那足印笑起來,“早年間我也愛雪,那候忌浮爹爹在院子裡堆雪人,一早上大大能堆好幾個。可惜……來他不在了,我也愈發怕冷,到今不過看看,賞賞雪景就罷了,再也不願意到雪地裡去了。”

所以摯愛人不在了,人生多空寂,雲畔也不知怎麼安慰,想了想道:“晚間我忌浮去尋春,陪您吃羊肉鍋子吧。”

王妃一聽便說好,“且問問太夫人來不來,要是不來,咱自己吃。”

雲畔又陪著說了會兒話,才回去換身衣裳,出門登車。

雪天氣,本以為瓦市人不多,沒想到竟比平熱鬨些。深冬冷月沒有社火可看,公子王孫便騎著馬,戴著鑲紅綢邊氈笠出來賞雪。酒樓大大雅間都被包圓了,到處都是茶水翻滾咕咚聲喁喁低語。上京就是樣奇怪,越是寒冷,越是勾勒出一個煙火人間。

馬車到了晴窗記前,安排在店內掌事潘嬤嬤便上來打簾,笑著說:“今日雪,夫人怎麼過來了?”

雲畔搓著手,痛快地嗬了口氣,“就是雪才出來呢。”

朝店內望,裡麵已經陸續有人來了,樣大冷天,隻能做一些手工,閣子裡燒得暖暖地,邊上擱著紅泥火爐,操持起工具來,也不覺得凍手。

當然,更多人是來吃香飲,看河景。

晴窗記就在汴河邊上,推窗即見秀麗景致。夏季開窗是為通風,到了冬日,滿窗銀鐫玉碾。商船停航,畫舫驟多,艙麵上兩層樓聳立,其間人影往來,伴著風聲,能聽見悠揚絲竹,行首角妓靡靡歌聲。

福建轉運使夫人來了,因丈夫查繳過一幫私鹽販子立了功,因此夫人誥封了信安郡夫人。早前幾次宴會上,雲畔與稍稍有過交集,回門見在,郡夫人便笑著上前寒暄:“平常不見公爵夫人露麵,今日想是初雪催人,把公爵夫人也催到店裡來了。”

雲畔開門做生意,笑迎八方客,彼此見了禮,便親自將人引前堂。

信安郡夫人說:“我今日幾位閨閣朋友相約出來賞雪,沒去彆處,就是衝著晴窗記來。”

今鋪子慢慢發展,確實有了型金翟筵意思,雲畔想用它來收集消息,貴婦貴女也想通過它結交更多新朋友。

雲畔自然要領份情,攜著手說:“正是有夫人娘子抬愛,我鋪子才經營得去。今日初雪,茶水點心算我相送,夫人隻管暢玩吧。”

女人家,稍稍一點饋贈就喜出望外,信安郡夫人閒談候,外麵又來了兩位華服貴婦,雲畔早前沒有見過,是郡夫人介紹,說:“位是大理寺少卿夫人,位是禦史夫人。”言罷又想起來,“對了,少卿夫人不日就貴府上沾親了呢。”

雲畔哦了聲,“少卿夫人是耿節使家貴戚?”

少卿夫人笑了笑,“我家郎耿節使是表兄弟,平常倒有些來往。”

雲畔聽了,心便計較起來,早前出了耿方直養通房事,來既把人打發了,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得尊重惠存選擇。今看要大婚,再確定一也不為過,是殷勤地把人送雅室,笑著說:“既是親戚,那更要仔細款待了。我裡綠雪芽是拿秘方炮製,趁著初雪,今日便開封,請夫人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