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要出大事了!(1 / 2)

玲瓏四犯 尤四姐 9095 字 4個月前

有東西要送, 還要兩個人一同前往,是擺明了有撮合的願。惠存聽來了,臉上照舊, 心裡難免覺得羞怯。

梅芬也是個世事洞明的人,索性對明夫人道:“阿娘,姨母既然有東西要送,何不打發人上南山寺去一趟,同哥哥傳個話,要是散得早, 請他過邊府裡來。”

明夫人心裡自然也有數, 隻是算算時候,實在算不過來,“跑馬到南山寺也得半個時辰,一來一回一個時辰,還未必脫得身來, 我看今是不成了。還是明吧, 我們府裡設下宴,請親戚們一同來赴宴,照樣可以聚一聚,說上心裡話。”

然而樣時節下,裡人又不齊全, 王妃哪裡有興致串子吃席,便道:“我們太夫人的身子還是有些不豫, 眼下讓她, 她大抵是不願的。再說兩個孩子不在,就算到了貴府上也難免傷情,還是不去了。等哪忌浮和巳巳回來, 咱們再一同來叨擾,到時候說說,也不像在似的心裡總是懸著。”

明夫人是很可以理解的,便說也好,轉頭問金勝玉,“妹妹得閒吧?和江侯一同過來吧!”

金勝玉也說不得閒,“明還要回將軍府拜年,中老父老母念著呢。”一麵紅著臉了,“我不是……有了嘛,娘打發人催了好幾回,讓回看看呢。”

眾人訝然,王妃看向她的肚子,“親夫人有喜了?”

金勝玉愈發不好思了,噯了聲道:“竟是老蚌生珠,沒曾想懷上了,前幾剛診來的。”

可是揚眉吐氣的一件大事,當初她頭一段婚姻和離來,就是因為不生養。沒想到如今嫁進了侯府,才剛幾個月就有了好消息,可顛覆了以往所有人對她的認知,滿上京那些愛在背後嚼舌頭的,說她是下不蛋的母雞,如今肚子大起來,可活打了那些人的嘴了。

王妃和明夫人真心地替她高興,兩個姑娘站起身來,向她納福道喜。金勝玉喜氣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頷首回禮,轉念眉心又浮起了一點愁色,“可惜忌浮和巳巳不在,要不然裡頭真沒有什麼不圓滿的了。”

提起個,多少有些奈,大又說了些吉祥的話,一場歡聚也不至於太落寞。

因是大年初一,各有各的事,便沒有留在公爵府吃飯,略坐了一會兒辭來,兩的馬車在大上等著呢,王妃和惠存送她們登了車,兩輛馬車並排往巷口駛去。

金勝玉打起窗上簾子,喚了明夫人兩聲,那頭也窗來應,金勝玉道:“我是成的大媒,若是不嫌棄,我來替你們兩說合。”

明夫人卻有些為難的樣子,“我就怕叫人話,說起來滿上京沒有彆的好親了,隻在兩裡頭打轉,表兄妹配了親兄妹,將來見了麵,竟是不好稱呼。”

“那有什麼,一子結親的多了,再說你們原就是姻親,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我瞧郡主是個可心的女孩兒,身份尊貴,脾氣又好,上回大鬨耿那事兒太合我心了,我就愛種有主的女孩兒。如今你公子年少有為,又不曾定親,放著知根知底的成好姻緣不要,倒去舍近求遠?”

明夫人說可不是,“我也麼想,就是怕人郡主眼界高,瞧不上我們序哥兒。”

金勝玉快人快語,直說不會,“倘或看不上,打幾回交道?兩個孩子臉皮薄,不好思往那上頭想,一來二去,沒的錯過好姻緣。咱們是男,要是有思,就得主動些。雖說公府一時間遇著了坎坷,郡主就是郡主,不管到哪裡是香餑餑,阿姐可想明白了。”

明夫人點頭不迭,“咱們麼近的親戚,我外甥女還在他們府上呢,還怕連累嗎?既麼,等擇個子,妹妹替我探一探王妃的思,隻要把親事定下來,我就放心了。”

金勝玉道好,再要議論,到了岔路口,兩車各奔前程,後麵的話就沒說成。

二回娘,預備了好些禮物,畢竟嫁得了高,如今又懷了身孕,竟有一種衣錦還鄉的覺。

金勝玉攜江珩回到將軍府,一齊向老將軍和老夫人拜年,老夫人眼淚汪汪說:“老真是了眼,就懷上了。早前那邱說得多難聽,一口一個玉兒害他們斷子絕孫,如今瞧見了嗎,我玉兒生,是他們老邱兒子不中用!又說妾室怎麼生了,且瞧瞧吧,誰知道那妾室懷的是不是他兒子的種!”

簡直迫不及待,恨不得肚子立刻鼓起來,到時候在金翟筵上露露臉,讓所有人看看,好好正一正名。

老將軍和老夫人高興得直抹淚,邊上的將軍夫人得假模假式,心道有什麼可得的,如今公府倒了,就算生個活龍來,少了魏國公扶植,憑著江珩,有什麼大息!

老將軍拉著江珩說話,早前策勳十轉的上護軍,清醒的時候很是有涵養,先自謙地說了女兒脾氣不好等等,又詢問江珩如今業怎麼樣。

“井井有條。”江珩立刻說,“嶽父大人,夫人是我的救星,要不是她,我如今也不成個。因先頭夫人不在了,裡交婢妾掌管,弄得人人背後恥,業也險些敗落。如今夫人掌,侯府才像個侯府的樣子,我也挺腰子走在人前了。”

後來席間喝酒,喝多了又灑了一通熱淚,捧著金勝玉的手說:“真的……真的……我得謝謝你……你給我管,你還給我生孩子……”

金勝玉忙捂他的嘴,“好了好了,少說幾句。”招呼人來,把他扶進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老夫人得了閒,終於和女兒說上了幾句體己話,提起個女婿便失,“侯爺今有些失態了。”

金勝玉說:“阿娘不知道,他心裡也愁著呢,女兒女婿圈禁在角子,到底是至親骨肉,他嘴上不說,心裡哪不牽掛。”

老夫人也長歎,“就是一樁,叫我有些不稱,好好的,公府怎麼就倒了呢,原還想著倚仗倚仗的。”

金勝玉寬慰老夫人,隻說:“不過圈禁,興許還有起複的機會。”

話老太太也認同,“你爹爹如今雖不在朝了,政局看得很明白。”邊說邊掩著嘴湊到女兒耳邊,悄聲說,“先抑後揚,未必是壞事。眼下三位皇侄裡頭,隻有魏國公最得官的心,把人圈禁起來,反倒少受些催逼。”

老將軍上了年紀,有時候有些神神叨叨的,隻有老夫人還拿他的話當真。

金勝玉隻管著,“那就承爹爹吉言,要是女婿有了大前程,咱們些人跟著水漲船高,誰也不敢低看咱們一頭。”

反正婚後回娘過的頭一個新年,隻要忽略了嫂子的捧高踩低,就還算過得去。

後來的幾也平平順順,朝廷休沐了六,初七起,官改為單坐朝,江珩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就是發幾街市上武侯和禁衛變得比平常多了。有一回,馬車和禁軍的坐騎衝撞,江珩坐在車裡好大一下顛簸,差點把牙磕了。打車一看,人還罵罵咧咧地,他當即就惱火起來,“哪裡來的高官,街市上橫,路是你的?”

對麵的人原先不知道車裡坐的是誰,見人穿著官服,隻好拱了拱手,隨道了句“公務在身,對不住”。

江珩懶於兜搭他,坐回車裡煩躁地擺手,“回去、回去。”事就過去了。

到了,又是雞犬不寧的一,雪畔厭煩了禁足,一心思要去,被守的婆子堵住了,然後便憤然大喊大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許我!”

金勝玉抱著手爐,鄙薄地看了她一眼,“你做錯了什麼,自己心裡不明白,還嫌不夠丟人,要我再說一遍?劉嬤嬤的女學遍收上京貴女,為什麼偏不要你去,還連累了三娘。你禍害得全不夠,會兒乾什麼,難道還有誰在等著你不成!”

雪畔因柳氏被她製住了,如今又來拿捏自己,心裡對金勝玉很不服氣。梗著脖子道:“母親說話未免太難聽了,我在那邊府上習學,是人要纏著我,我有什麼法子!如今全成了我的不是,母親怎麼不去問過人,隻知道一味地責怪我?”

金勝玉哼了聲,“快彆叫我替你害臊了,還要去問過人?隻怕人說你沒臉,反叫侯爵府跟著下不來台。我告訴你,你最好自求多福,沒有與人做什麼來,倘或自己踏錯了一步,叫人占了便宜,那也是你自找的,斷不會有人替你向劉討說法。”

“母親就麼瞧不起我?”雪畔漲紅了臉道,“就因為我是妾生的,活該處處受人打壓,就算吃了虧,也沒人替我主持公道?”

邊上的雨畔見她們爭鋒相對,心裡愈發著急,怕雪畔口不擇言又說什麼不得體的話來,便壓聲道:“阿姐彆說了,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