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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澄已經開始焦躁了。
或者說,在這人身受到限製、環境逼仄陰暗的情況下,沒有人、沒有人能保持平靜。
她觀察四周,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好像是她作為戚風假死時最後的住所。昏暗的色調下,視野所的裝潢和擺設都與遊戲中一致,再遠些的,沒入到黑暗中。
與她在這裡有共同回憶、能夠將她限製在這裡的人選不做他想。
——伏黑甚爾。
厭惡感和記憶如同潮水湧入腦海。
千澄又想起來了。
,又?
忽略了頭的違和感,千澄回憶過去。
遊戲成真後,她又被遊戲中關係匪淺的家夥找上門了。
和五條悟那存在感鮮明強烈的靠近不同,伏黑甚爾的接近無聲無息,但這潛在的注視和入侵又讓人感到窒息和恐懼。
千澄試圖護住自己岌岌可危的馬甲,不知情不認賬,對對方的一切靠近、幫助、示好都視不,從對“陌人”的態度變成了對“陌人好煩”的態度。
她的忽視、她的冷漠、她的厭煩。
讓伏黑甚爾深刻地意識到,失複得之後是求之不得。
裂縫一旦存在就不可能複原。
十的晦澀和陰暗在胸腔不斷流動,終於在某一個雨夜爆發。
黑衣的男人靠坐在巷口,衣衫一片血水泥濘。
經過的千澄擔憂地停下腳步,蹲下詢問對方情況,但在辨清對方的樣貌和發現周邊掉落的一把利器後,她僵住了。
在她的傘下世界裡,男人一動不動,唇色慘白,呼吸聲在淅淅瀝瀝的雨聲幾近於無。
時也仿佛停止。
千澄已經想不起那時自己是什麼情,可能是“他一定是想詐我”,也可能是“傷情太嚴重了要出去找他人”,總之——她踢遠了刀,隻留下傘,準備離開。
卻在起身的下一秒,被男人攥住了手腕扯入懷中。
對方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聲音喑啞。
“你應當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乾脆地殺死我。”
“我不會給你再遺棄我的機會了。”
他扯開唇,明明淋著雨,眼眸卻透著執拗的火光。
接著,雨傘被打翻後,他將她拖入了深淵。
在這過去兩人的臨時住所裡,伏黑甚爾會做戚風喜歡的飯菜,會喂她吃飯,會抱著她讓她找到舒服的合意的姿勢。
一如過去相處的夜夜。
隻是懷中的,比起人,更像是情緒消磨後再也沒一絲力氣的人偶。
回憶完畢的千澄:“……”
她後悔了!
當然,不是對“沒殺死甚爾”後悔,遊戲裡的戚風不會答應十後甚爾殺死自己的請求,現實中的千澄更不會趁人之危,更重要的是,這可是現實誒,殺人犯法的。
她真的後悔了。
她後悔為什麼要接近一看就有問題的陌人(雖然後來發現是甚爾)。
學校的安全宣傳影片裡就有數起jk好幫助陌人結果被拐賣/殺害的案件,這衣衫染血的對象更是危險中的危險,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靠近。
且她這次的結果也太慘了吧。
現在的人都一言不合就小黑屋的嗎。
得想個辦法擺脫這困境。
千澄想,憤怒地晃了晃腳,鎖鏈碰撞發出清脆的、讓人不悅的響聲。
她細細研究了會,這個腳鏈設計精巧,在一定程度下保持了舒適度,她現在的本事無法打開。
也對,要能打開才奇怪了。
她一個人了會悶氣,直到門口傳來響動,千澄一激靈,抬頭看過去,男人停駐在門口,沐浴在月光下,像是枚銀色子彈,銳利又危險。
果然是伏黑甚爾。
不是番犬,是惡犬。
千澄不爽的情緒甚至壓過了翻覆地的厭惡。
她就和男人對視著,伏黑甚爾表現的像是一潭死物。
不,或者說像是設定了程序的機器。
“要開燈嗎?”
自顧自地說著。
“要吃什麼?”
“今很累吧,吃頓好的。”
自顧自地離開。
千澄雖然餓了,但必然不可能順著對方的話走,雖然伏黑甚爾的廚藝還不錯。
她說:“我後悔了。”
男人頓住了腳步。
“我不該一味地否認過去,那樣對你不公平。”
他沒有往回看,似乎,嘴唇翕合了一下。
千澄手發癢,忽然不知要說什麼。
但現如今的沉默給了她冥思苦想的機會,她要好好想想遊戲裡她是如何在和伏黑甚爾的關係中占據優位……
許久,千澄開口:“這場遊戲,該結束了吧。”
“……你為這是遊戲。”
他陳述的語氣說。
可惡,她當然希望這是遊戲。
總之——
奧就是不要被牽著話題走,語氣冷靜一點,內容意味不明點讓他去琢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