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把筆交給掌櫃的,走到戚戎的身旁,問:“……你幫我付了?”
戚戎懶懶道:“令牌拿出來。”
陳柔:“……”
原來這店還是你的。
“若是有喜歡的,再去多挑幾樣。”
一旁掌櫃的笑容如花:“那邊有夜明珠,紅珊瑚,還有海外來的琉璃鏡。”
陳柔意興闌珊道:“不用了,就這些吧。”
今日這錢是花不出去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挑的那支筆,頓覺頭皮發麻,臉有點燒。
之前她還說人家借花獻佛,現在她這算是什麼?
猶豫再三,陳柔還是硬著頭皮去找掌櫃的,腆著臉要了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將筆裝在其內,她還借了筆墨紙硯,寫下一張字條。
寶劍和如意讓掌櫃的吩咐人送去陳府,她自己則把紫檀木盒藏於袖中。
出了奇珍閣,陳柔瞅了眼後麵跟著的錦畫,猶豫著是否再找借口逛逛,還是向戚戎道彆。
正當她猶豫之間,卻有一人抱著琴出現在三人麵前。
“表弟,七姑娘。”
五皇子李瀚懷抱著九宮琴,桃花眼中滿含柔情地看向陳柔。
他今日亦是穿了一件圓領白袍,上麵繡著墨竹,李瀚懷抱素琴,神色款款,眉宇間點綴著些許憔悴和哀傷。
“那日之事純屬誤會,母妃已是狠狠嗬斥過我,並將那宮侍貶去他宮。”
“七姑娘,你喜歡這琴,我卻一時不察將這琴弦弄斷。”李瀚溫柔地撫摸著琴上斷弦,定定地看向陳柔道:“昨日愁腸千轉,弦斷心傷,盼得今日斷弦得續。”
陳柔行了個見禮,建議他:“五皇子,本就無弦,何談續弦,不若換一把新琴。”
戚戎在身側,陳柔不願與他多做糾纏,便拿出袖中木盒遞給戚戎,道:“小侯爺,這個贈與你。”
“陳府的馬車已在那候著,我該回府了。”
說罷,陳柔帶著錦畫走向街邊停著的馬車,她踩在腳凳上,進車廂時回頭看了一眼。
馬車消失在餘下兩人的麵前。
戚戎冷眼看向五皇子李瀚,警告道:“表兄當好自為之,莫要再糾纏陳七姑娘。”
李瀚打量眼前的戚戎,如果說所有皇子有什麼共同點的話,估計是都對戚小侯爺心有間隙。
他也不能免俗。
明明他們才是皇子,他卻對他視若親子,更是親自撫養,悉心教導,榮寵加身。
想到這裡,李瀚心頭一緊,他抿唇,最後眸光落在他手中的紫檀盒上,驀地一笑。
“我方才絕望心傷,如今看來,猶存希望。”
“我知道七姑娘喜歡溫和儒雅的男子,她與表弟你向來不和,方才卻將這木盒贈與你。”
戚戎攥緊手中的紫檀木盒,微斂眼眸,盯著眼前的李瀚。
李瀚笑道:“民間說外甥肖舅,當真不假,跟咱們這幾個兄弟相比,偏生表弟你才長得最像父皇。”
“前兒個母妃還說我是幾個皇子中最像父皇的,如此說來,我與表弟長得倒是有不少相像之處。”
“今日我倆站在一起,同穿白衣,更覺恍然大悟。”
“也怪表弟你平日愛穿朱紅,我喜素雅,從前才沒發現這檔事。”
這些話終是說了出口,李瀚心中快意,明明他才是最像他的皇子。
壓下心中情緒,五皇子麵上卻是神色微暗道:“七姑娘曾說要允我一禮,方才卻是遞給了你。”
戚戎冷笑道:“你是說她把我當成了你?”
李瀚歎了一口氣,“氣急之下易做荒唐事,我知她惱我,這事也怪我。”
“眼下長安花神燈會漸近,若無這誤會,她怕是會邀我同賞花燈。”
“小七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看花神燈會。”
“還請表弟將盒子給我,讓我知她心意。”
戚戎冷眼如刀,寒聲道:“莫非你也想挨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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