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湮星(15)(2 / 2)

“你知道?”晏睿廣猛地望向阮綠棠,大喝一聲,“是誰!”

阮綠棠不為所動,淡聲說道:“是誰並不重?要,我隻知,她絕不會做出對元陽不利的事,這便夠了。”

“不會對元陽不利?你怎知!”晏睿廣直直盯著阮綠棠,逼問道,“既不是為了對付元陽宮,那人又為何竊走靈匙?師妹你和那人又是何種關係,為何這個時?候還在維護他?”

“是雲鴻?不,不對。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我身邊,並未察覺出異樣。”

“不是雲鴻,師妹又如此嗬護的,難不成是……湮星?”晏睿廣的目光仿若鉤子,狠狠地在阮綠棠臉上刮了一把,將她的偽裝撕去,讓她的情緒無處可藏。

“湮星,”這兩個字在晏睿廣嘴裡過?了一遍,仿佛已?經被他細細咀嚼拆吃入腹,“竟然是這個黃毛丫頭?。”

“是她,”阮綠棠爽快地承認了,“不過?還請宮主放心,我擔保她不會,也?不能對元陽宮不利。”

“你擔保,你拿什麼擔保?”

“用我的性命擔保。”阮綠棠抬頭?望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晏睿廣瞠目結

舌,“你又憑什麼對她如此放心?”

……

另一邊,阮綠棠前腳剛走,湮星後腳就爬了起來。她肆無忌憚地打了幾個哈欠,一仰身躺進了阮綠棠的吊床裡。

湮星閉眼眯了一會兒,在意識滑進滿天漆黑前睜開雙眼,熟練地晃動吊床,悠閒地從懷中取出一隻紙鶴,向裡麵灌入細微靈力,頗為得意地開口道:“師尊,弟子湮星,昨日?弟子在元陽宮後山發現一處密……”

吊床晃來晃去,她的目光也?隨之晃動,最後鎖定在了滿樹桃花之上。

挽星樓內的桃樹受靈力滋養,終年不敗,仿佛被時?間永遠地定格在了繁花絢爛的那一瞬間。

湮星不是附庸風雅之人,也?從不做把酒賞花之事,她素來隻當這棵桃樹是片粉色幕布,從未仔細觀賞過?。

可即便如此,她也?知曉,這些桃花原不該是這般模樣。

不管是那些掛在枝頭?的,還是那些飄飄旋落的,無一例外?,花瓣邊緣都?萎縮卷曲著一圈灰黑,像是在漫天的粉色中摻上了無數墨滴。

被時?間定格的桃樹,又在無聲無息中衰老殘敗了。

湮星看了一會兒,彆開雙眼。世上哪有不敗的花呢?

可她還是恍惚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奄奄地落了下去:“昨日?弟子在元陽宮後山發現一處密道,通往議事堂地下。如何處置,還請師尊與?魔尊定奪。”

湮星鬆手放出紙鶴,那紙做的鳥兒打著旋兒從桃樹枝椏隙縫中鑽出,跌跌撞撞地碰落許多?花朵。湮星看了幾眼,像被針紮一般猛地挪開視線,心中卻生出了幾絲隱秘的愧疚。

也?因此,即使阮綠棠沒有給她帶回蜜餞,湯藥也?苦到人神共憤的程度,湮星還是乖乖把藥一口不剩地喝了個精光。隻不過?,她有些心不在焉。

阮綠棠順著湮星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到那些花瓣上,她輕聲開口道:“這是魔尊修為急速增長,魔氣四溢,瘴氣入侵的緣故。”

湮星悶悶“嗯”了一聲。

“魔族與?元陽宮的大戰一觸即發,真要打起來,元陽的一草一木都?要受其害,難保自身。”阮綠棠站到湮星身邊,扶著她的肩膀揚聲道,“我們所能做的,隻有誓死守護元

陽。”

湮星咬了咬唇,彆扭地跟著重?複道:“弟子必將誓死守護元陽。”

不過?是隨口一句,逗阮綠棠開心罷了。湮星這樣想著的時?候,阮綠棠突然開口了。

“對不起,湮星。”阮綠棠定定看著她,眼底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你剛失去青炎,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讓你再次卷入元陽宮與?魔尊的紛爭之中了。”

湮星愣了半晌,不知說什麼好?。

此時?此刻,湮星對她的不滿憤恨似乎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說的酸澀滋味。

挑起紛爭的,其實是她啊……

湮星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猛地彎下腰,劇烈地乾嘔幾聲,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她的意識卻無比清醒。

“來不及了,複仇已?經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著兩天碼字碼著碼著一閉眼睡著了orz

今天好一點,驚醒的時候是零點半,有種ddl趕論文一覺睡過去的感覺,嚇人。

感謝阿爾泰爾的營養液1瓶,咕嚕咕嚕,希望喝了讓我彆犯困了p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