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1 / 2)

灼寒 煙貓與酒 8452 字 4個月前

陶灼的反應直接到不加掩飾,齊涯盯著他看了會兒,“嗤”一聲笑了。

“沒見過世麵的樣兒。”他嘴一撅,脖子抻得老長,作勢就要壓過去,“來,哥哥帶你體驗一下。”

“滾!”陶灼一巴掌把齊涯拍開,抱著枕頭往旁邊一歪,還抬腿補了他一腳。

齊涯被蹬得仰麵朝上,癱在床上笑了半天,最後換了個姿勢重新趴好,沒再提這個話題。

陶灼也把下巴往疊起來的胳膊上一擱,眼睛雖然繼續跟著劇情在走,心思卻不由自主地總歪向那句“有手有嘴”。

他看著小豆子,模模糊糊地回想起斷背山裡的親熱戲,瞥了眼齊涯。

齊涯一點兒沒了剛才發癔症的模樣,撈過手機打遊戲,有一眼沒一眼的看電影,也沒跟他說話。

陶灼莫名的心虛,心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太誇張了?倆人又不是沒聊過青春期情情|色色的東西,還一塊兒抵著腦袋看過AV,平時也總胡鬨,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哎,他撿了個孩子,”陶灼用胳膊肘杵了一下齊涯,沒話找話,“真可憐。”

“我靠!”齊涯手被碰得一滑,衝天上放了個大招,對麵趁機抬手補了他一刀,直接把他的血皮砍翻在地。

齊涯扔了手機就去掐陶灼脖子,陶灼哈哈笑,把齊涯的腦袋揉得亂糟糟。

那天之後,陶灼架不住好奇,半夜偷偷在手機上搜索了“gay”。

然後順著一個接一個的引申鏈接點來點去,最後拐進了一串花裡胡哨的網址,看得他目瞪口呆,麵紅耳赤。

還真的能……用手用嘴。

花樣一點兒不比男女之間的片子少。

高中本來就是聽見個名詞都能硬的年齡,陶灼倒不覺得自己起了反應有什麼問題,視頻裡的男人支著兩條大腿都快被拱出框了,他沒感覺才是大大的不對。

不過在頭腦降溫以後,他憊懶地收拾好自己,跳出激情四溢的視頻網站,又摸進論壇和貼吧胡亂看,看得越多,越有種微妙的疑惑。

倒不是疑惑同性戀這個群體本身,而是想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發現自己有同性傾向的?

論壇裡有人說自己是天生的,有人說自己是後天的,陶灼看了他們的故事,覺得“後天”倒是比“先天”更好理解——“後天”無非是通過情感上的共鳴或肉|體上的刺激,一旦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覺得與同性在一起更符合自己的需求與喜好,自然而然也就彎了。

可是先天的那些都是怎麼自我確定的?

從小就更喜歡男孩兒?還是對男生更能產生出**?

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一直沒談過戀愛,也沒覺得自己喜歡過哪個女生、想跟其談戀愛的陶灼,在那個夜晚百思不得其解,覺得自己真是非常的有哲思。

因為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跟同不同性戀沒什麼關係,而是跟“喜歡上一個人”,這個層麵更大,也更包容的問題有關。

他想到小豆子,想到斷背山和藍宇,想到哥哥張國榮,也不可避免地想起唯一在他生活中出現過的同性戀厲害。

說“唯一”不太對,還應該算上他那個男朋友。

故事裡的故事僅僅是故事,身邊人的故事才更加讓人充滿綺想。

厲害跟他男朋友,也會像是視頻裡那樣麼?

腦海中剛冒出畫麵的輪廓,陶灼就猛地來了個鷂子翻身,佝僂起脊背瘋狂搓臉,無聲地狂叫“啊啊啊”。

他不能想象厲害那方麵的樣子,媽啊,太羞恥了!

所以厲害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他是怎麼喜歡上的那個人?

又是怎麼知道那個人也同他一樣,可以接受他?

他們是誰追的誰?

他們現在還在一起麼?

無解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排著隊冒出來,陶灼逐漸昏昏欲睡,又回憶起了那個雨天窺看到的吻。

不知道為什麼,很多厲害給他上課的畫麵他都忘記了,但是那一幕卻始終無比新鮮,連那道悶雷都“轟隆隆”的猶在耳畔。

陶灼心裡瞬間有點兒酸溜溜——彆人的青春也太豐富多彩了。

“同性戀”和“性”的問題一旦冒頭就沒完沒了,陶灼學畫畫學得身心愉悅,還沒開始集訓,學習上也不怎麼有壓力,他的心思就光往這上頭跑。

陶灼高二的時候陶臻大二,大二的陶臻已經在追陶且唯了,跟陶灼打電話時笑模拽樣地對他說:“你要有嫂子了。”

他們兄弟倆從小到大就沒代溝,小時候的陶臻估計是把小陶灼當成另一隻豆豆,像是養個小寵物,每天牽出去牽回來的帶著他玩兒,把陶灼欺負得哇哇哭的是他,護著陶灼跟彆的小孩兒打架的也是他。

長大後不欺負了,就什麼話都跟陶灼說,也不管這弟弟能不能聽懂。

“哦,那你保護好自己的腿。”陶灼笑嘻嘻的說。

陶臻上高中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跟隔壁班的學習委員,也不怎麼的就被班主任叫了家長,那小姑娘文文靜靜的,從小品學兼優就沒受過這待遇,直接嚇哭了。老媽趕過去一看還以為陶臻把人怎麼了,當場就要卸了陶臻的腿。

“天高皇帝遠,揍不著你是吧。”陶臻在電話那頭也樂,“卸不著了,大二了談個戀愛還要卸腿,上哪兒說理去。”

陶灼聽完陶臻介紹陶且唯,一聽說前兩周剛認識,還是在什麼老鄉會上認識的,就打斷他:“追著了麼就讓我叫嫂子,人家說不定都不知道你誰,你就在這兒宣傳上了。”

“你哥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沒譜的事兒?”陶臻心裡有數,沒法兒跟這傻弟弟解釋,“哎”了一聲,“你不懂,畫你的畫吧。”

“等會兒,哥,”陶灼喊他,“你是不是挺喜歡她的?”

“你今天說話怎麼淨冒傻氣兒?”陶臻笑了,“不喜歡我能追麼?”

“你怎麼知道你喜歡的?我是說,你怎麼知道……就你因為什麼知道你喜歡她?”陶灼說得顛三倒四,自己都快聽不明白了。

就算說明白了也是白搭,這話聽在他哥耳朵裡就一個意思:“怎麼的,小狗灼也要早戀了?”

“沒有,”陶灼有點兒尷尬,“我就突然想到,沒事了掛了吧!”

“有沒有感覺還能不知道麼?”陶臻還在笑,“喜歡誰自然就對誰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