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天下之病(2 / 2)

“典叔小心,刀上有毒!”荀柔喊了一聲,又一把拽住,莫名就熱血上頭,提著劍還要上前的大侄子,“公達。”

誰不知道誰啊,荀攸比他還宅,武力就是強體健身水平——自從見識了真正的軍營和黃巾精銳,荀柔真是眼光大漲。

“知道。”典韋乾脆應了一聲,雙手短戟揮出,不再留力氣,怒喝道,“好賊子!竟使如此卑鄙手段!看俺一戟!”

此人行動頗為靈活,竟能與典韋纏鬥數招,突然,對方伸手向懷中。

“典叔!”荀柔急忙又喊了一聲。

典韋自然也看出對方動作,立即放棄原本想活捉的想法,重戟下去將那人腦袋像西瓜一樣拍開。

噫...打碼打碼

“公子,你們沒事吧?”典韋拎著戟走進來。

他身材魁梧,一進屋頓時讓這小屋子擁擠滿當。

荀柔看向荀攸,待對方點頭,他這才向典韋道,“我們都無事,其他賊人都如何?可有抓住活口?”

“都不經打,”典韋不屑道,“後頭那亭長嚇得尿褲子,跪地求饒,現下讓伍將軍帶著人捆了去審問。”

荀柔忍不住挽起笑靨,“是典叔勇武非常,將人嚇住了。”

隻要稍稍帶入一向當時場景,他覺得,就能理解這些人為何會嚇得直接跪下。

“那也是他們膽量不足。”典韋將兩把戟一手拿了,“公子是如何發現這裡人有問題?”

“不是我,是公達先發現的。”荀柔並不居功。

走到那倒下的賊人麵前,扒拉出他的手,卻見他竟握了一手石灰。石灰入眼,沾著眼淚就會起化學反應,腐蝕性極強,這手段可以說相當毒辣。

他忍不住想起那個溫和無害,最後問出小民是否還有活路的老人。

是或不是,已無從知道。

“此人實行動自然,偽裝得幾無破綻,恐怕在這裡已頗有時候。”到亭中犴牢之中,對著護送他們入洛陽的裨將軍伍瓊,荀攸先施一禮,然後才輕聲解釋道,“但此處並未養馬,卻備下充足的馬料。屋內清掃得如此乾淨,走道上積雪厚重卻無人打理。最關鍵一點,此人不過是個亭父,亭長卻對他隱隱露出畏懼,但觀此人說話行事,卻毫無威嚴,甚是卑下。”

“演技太好,也是破綻。”荀柔歎息搖頭。

這就是對手演員接不住戲的尷尬啊——他都這樣了,周圍人還害怕他,就很沒道理,讓人容易出戲。

“原來如此,”伍將軍恍然大悟,對荀氏叔侄露出欽佩,“兩位郎君真是識人入微,若非二位,我等今日恐葬身賊寇之手。

要不是他,這位將軍其實不用天寒地凍的奔波來著。

荀柔尷尬的低了低頭。

“這些賊寇已交代,其人原本聚為山賊,劫掠鄉裡,隻是今年潁川戰亂,附近許多鄉裡也是十室九空,就算剩下些許人口,今年一年沒有收成,也根本劫不到什麼,尤其是入冬以後,連山中打獵也打不到,於是那賊首便想出這樣歹毒之計,將這此亭中亭長以下役吏全部殺死,偽裝成亭吏,打劫過往官員客商。”

“所以,那個亭長果然是真的亭長?難怪許久都無人發現。”荀柔問。

“正是,”伍瓊點頭,無奈搖頭,“亭長被挾持,若是不從,便不止自己,全家都要丟掉性命,隻好答應了賊頭,為他們掩蓋,周圍百姓被他們殺怕了,根本不敢報官。”

他說完,那被綁在獄中的亭長,便鐺鐺磕起頭來,“還請諸位大人饒命啊,我並非故意從賊的,我知道錯了,還請恕罪,萬望恕罪。”

“荀家公子,公子,你一向最有仁德的,我真是沒有辦法,若不如此,便是全家不保,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幼女,我怎麼讓他們死於賊子刀下?”那亭長哀求道,“還請公子救我一命吧。”

“那些被你們殺掉的人在什麼地方?”荀柔看著他,神色悲憫。

然而隻這平平一句,卻讓亭長霎時變了臉色,顫了顫嘴唇說不出話。

荀柔轉身,走出犴牢。

一走出門,就忍不住扶著梁乾咳。

荀攸一手扶著他,一邊伸手替他順背。

“公達,”荀柔抓緊身邊的梁柱,輕聲道,“你覺得,這附近鄉裡,真的隻是因為畏懼,所以不敢報官嗎?”

荀攸沒有回答,隻伸手將他按向自己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有話的,寫完之後,突然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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