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知道自己的想法非常偏激,甚至任何人都不會認可。
但她就是要試試。
魏染原本十分殷切的期盼,這個孩子是男孩兒。
她現在不了,她想要一個女孩。
嗔王要除、鄭念要殺、鄭明得死。
至於楚修。
他隻要安穩的做一個家主,不殺他就算作補償。
魏染被自己大膽的想法嚇到,她驚恐不已,唯恐人知。
但是這個誘人的思維逐漸紮根在她的心裡,腦海裡。
成了一個偏執、可怕的念頭。
鄭念害怕魏染傷心特意進宮一趟,害怕人知道,還是偷偷來的。
他潛入後第一眼看到的魏染,和他記憶中有些不同。
她身上多了一絲陰沉沉的霾。
魏染撇了他一眼,“你來乾什麼。安慰我?你不知道他差點死在我殿中。”
鄭念不知為何,就是心疼現在錦衣玉食的魏染,“我、我知道你恨他,但他畢竟是你父親,他死了,你曾經那樣對魏軒,魏軒一定也不會做你的靠山,染兒你現在除了我沒有任何依仗,難道還要逞強?”
“嗬、他活著的時候,是我的依仗嗎?鄭念,你還是管管自己吧。”
魏染有些不忍。
嗔王來問她是不是給過鄭念一個哨子,魏染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陳撐把他私下做的事偷偷賣了,甚至還打算繼續潛伏在他身邊,為嗔王盜取技法。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現在是父皇的美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妾!就算懷孕,你腹中孩兒還不知道是男是女,萬一是個女孩你還不是要找一個靠山。染兒,你彆倔了。”鄭念覺得十分心累。
就算那晚在霖熙郡自己做的不夠好,但接下來他做的一切可都是在隨著魏染的心意來。
她怎麼也該轉變一下態度。
鄭念不知道,他這幾句話,讓魏染把想提醒的小心陳撐的話又憋了回去。
孤苦無靠的是你,不是我。
“你走吧,以後也彆來了,否則我會向陛下稟明一切。”魏染不帶絲毫感情的說。
“你、”鄭念心痛不已,但他認為自己沒說錯,也沒錯做。
魏染就是一時得寵不把他放在眼裡罷了。
等她失寵,一定會再來找他。
然而鄭念沒想過。
或許魏染並不打算皇帝活到對自己沒有寵愛的時候。
鄭念離開後氣衝衝的回府。
他今日冒著風險裝成侍衛進宮,結果被魏染輕視。
他咽不下這口氣,就越發對皇位勢在必得。
陳撐現在的身份非常複雜,複雜到他看到鄭念那張明擺著的臭臉,都懶的去過問,關心。
“殿下,以後還是不要去宮中找芙美人了。”
“不找,肯定不找了。我要努力鑽研馴鴿秘笈,把墨鴿從楚修手中搶回來。”
陳撐聽到這話就心虛愧疚。
“殿下,您、您、唉……”
陳撐:做人好難。
不久,陳撐悄悄離開皇子府。
一早等著的孟放迅速給他懷裡塞了一個小冊子。
陳撐知道楚修為自己身邊的人求了一道旨。
似乎還是關於那個王欽差的事。
楚修在慕朝成為當紅人物後,他身邊人的過往也被人傳的很廣。
陳撐正好知道王欽差和孟放從前的事。
這對男兒是多大的屈辱。
孟放不去對王欽差動刑,跑到這兒做什麼。
他雖然好奇但也沒多問,畢竟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還看今晚。
“多謝。”
“嗯。”
孟放失魂落魄的離開。
陳撐也顧不得關心他,急匆匆的跑去嗔王府。
唉。
鄭念現在在嗔王眼裡可不是一無所事的廢物,而是臥薪嘗膽敢於鑽研的勇士。
這是什麼事兒啊!
兩人分道揚鑣後。
孟放不由想到今天自己看到的那張涕泗橫流的臉。
那個人是他的陰影,但今天真的能用私刑折磨死他時,孟放猶豫了。
隻是短暫的猶豫後,又把他揍的人畜不分。
他那時在想世界上不隻有一個王欽差。
在慕朝,有很多這樣的人。
輕賤人命,強迫侮辱。
……
現在他能反擊,是因為他跟著楚修,是因為他的罪行被曝光。
是因為兩人地位的反差。
但其他人呢?
那些手無寸鐵的人,那些容貌豔麗,但是無依無靠的可憐人,他們怎麼辦?
孟放除掉了自己的心結,逃出了陰影。
但同時陷入了更大的迷局。
因為相同的立場,孟放忍不住不去把自己的眼睛變得更明亮,看的更深遠。
路過金陵官宦人家聚集的那條街道時。
孟放轉身,一眼望去都是迎來送往。
而每個府邸中又有多少讓人難以接受的悲劇,正在上演。
孟放帶著滿腹心事回到驛站。
楚修還沒睡,顧伏生也在。
顧伏生坦言:“是家主讓燕王為自己掙一個顏麵的死法?”
楚修搖頭,“不是為他,是為了大人和我,逼死燕王我們也離不開金陵。”
顧伏生:“那輔佐魏軒……”
楚修眼眸深沉,“想要大人先幫楚修守住,另一個更大的霖熙郡。”
顧伏生嚇的不敢說話,但內心不再是不滿和沮喪。
孟放聞及,激動萬分。
作者有話要說:舍不得潦草的寫。
越來越舍不得放過每個細節。
這個世界我要寫的略有些不那麼快。
謝謝陪伴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