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了什麼錯事,薛先勝都有把我幫他擺平、但這次……
“徐昧。”薛先勝忍不住在反複琢磨這個名字,他是薛航很喜歡的哥們,也是他,害死了薛航。
否則,同在一輛車上,為什麼車上最後隻剩下薛航。
為什麼車輛會偏離原來的軌跡,走到未開通的路段。
“讓新聞部繼續發,不論花多少錢,買多少水軍,雇多少寫手營銷號,都要把徐昧寫死。讓他成為一個標杆,永遠的,被釘在恥辱柱上。”
“我要他的父母家人朋友,抬不起頭,我要他血債血償。”
……
助手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道簡單,就怕、少爺當初那件事被有心人挖出來。”
薛先勝嘲諷的一笑:“什麼事?北月湖平了,那女孩的父母一無所知,她父親去年還被挖到了薛氏,拿著高薪美滿幸福的生活,這還不夠嗎?”
“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我兒子,是一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好人。”
“不管他生前是什麼樣,他死後的名聲,誰敢抹黑,我就讓他下去陪我兒子。”
助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鞠躬道歉。
又整理好文件整齊的壘在桌角。
離開後,助手和門口私人保鏢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兩人走到樓梯間抽煙。
助手靠在牆上歎氣。“薛航就這麼死了,真是、惡人有惡報,老弟,你從前可沒少給他擦屁股。”
保鏢嘿嘿的笑了兩聲,“人賤自有天收,這是報應。”
助手:“我就奇了怪,薛先勝不悄悄摸摸的處理了,還把事鬨得這麼大,就不怕被人挖出薛航當初強、奸未遂,殺人滅口的事?”
保鏢聳肩搖頭:“誰知道有錢人怎麼想的,但你說錯了一個字,怕,薛先勝怕誰?他為了掩蓋罪證連北月湖都能填平,還能笑嗬嗬的對著那個女孩的爸爸,誇人家是公司骨乾。那人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助手搖頭:“當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比彆人多了一倍的年終獎是分期付款的撫恤金,還能花的出去?唉、不說了,我得聯係人繼續寫稿子,咱們薛總說了,他不能出現的太早,要讓輿論繼續發酵幾天。”
保鏢笑嗬嗬的道:“辦成這件事,老哥你可不得高升?”
助手搖頭,“都是泯滅良心的事,掙虧心錢。”
保鏢:“虧心錢,也比撫恤金強吧!哈哈哈。”
助手:“這、倒也是。”
兩人離開樓梯間,走到電梯口才發現電梯壞了。
助手隻能折返走樓梯下去。
在下一層的樓梯口,中年人聽到他的腳步聲時,目光沒有一點抖動。
他提著妻子做的糕點,滑坐在地上。
像是斷線的木偶,四肢是鬆散而僵硬的。
“小釉,爸爸對不起你。”
——
福壽公寓,楚修依舊住在720。
行李又被他整齊的放入衣櫃,這段時間,他還不能離開T市。
陸懷從衛生間出來,疑惑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喜感。
陸懷好奇的問:“你現在打算拿徐昧怎麼辦。惡鬼在他身體裡,他現在有被那麼多人盯著。”
楚修沉默著搖頭,“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先要等經理醒來問問他究竟做了什麼,才被惡鬼附身。但我猜想應該還是和地下水有關。”
陸懷:“地下水?”
楚修點頭:“我第一天來福壽公寓遇見的那個跳樓的女人,她房間裡就有一個鬼,那個鬼後來還跟著她去了醫院,後來才知道是老郭送他去的醫院就是用裝在瓶子裡的地下水。你應該知道。”
陸懷點頭,“這個我確實知道。對了,老郭讓我轉達他的謝意,軀體沒了,他已經開始新生了。”
楚修震驚的看向陸懷:“他的靈魂還在?!”
陸懷:“還在。隻要軀體在哪怕隻剩一塊骨頭,靈魂就在,他媳婦的靈魂修複還得幾年,估計下輩子會比他小上個七八歲。”
楚修笑著說恭喜。
接著垂下眼反複琢磨軀體在靈魂在這句話。
他早就想到了靈魂和軀體的聯係,但一直都覺得找到軀體無疑大海撈針。
惡鬼上一次死都是百年前,一百年過去,T市的變化是巨大的,很多亂葬崗,墳場都已經被夷平新建了小區、學校、酒店。
可他忽略了一點。
惡鬼要是想要長久的以靈魂的形式存在,就不可能不多動心思,好好保存自己的屍骨,哪怕是最後一塊骨頭。
他想要保存一具身體很難,但想要保存一塊骨頭,難嗎?
楚修:“你上次說,每次死亡,惡鬼都會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後事,那他一定是個名人,他上輩子叫什麼名字。”
陸懷想了想道:“好像是、薛震。”
楚修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拿出手機把這兩個字敲進搜索框。
按下搜索鍵。
**百科。
姓名:薛震
身份:薛氏集團創始人,最早的跨國商人。
出生日期:1842年*月*日
死亡日期:1900年*月*日
……
楚修盯著那張黑白相片看了很久。
與此同時,華盈酒店。
薛先勝從脖子裡取出一個骨質吊墜。
這是他們薛家的傳家之寶。
是太爺爺出海闖蕩時買下的吊墜,據說是經過特殊鍛造的人骨。
當初太爺爺執意火葬,說絕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但卻給後代下了死命令,吩咐他們一定要好好保存這個吊墜,要傳至少四代人。
本來等薛航回家出國上學,他就會把這個吊墜傳承給他。
誰知道……
薛先勝沉默的抽著煙,手邊是徐昧的家庭背景,等相關的一切資料。
等這件事平息下去,等徐昧死了,他會順著他的關係網,一個都不留。
薛先勝靠在椅子上,伸手打開抽屜。
抽屜裡麵是一堆金條,還有一把□□。
金條是走私的,□□,也是。
薛氏不乾淨,但從前隻在國外不乾淨,他已經按照太爺爺的指示一點一點滲透進D國,但D國管的很嚴,他隻能小心翼翼。
可小心翼翼的後果居然是有人敢謀殺他的兒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薛先勝眯著眼睛,狠戾入骨。
“太乖了,就把人當貓,是嗎?”
門外。
中年人拿著水果糕點,笑嗬嗬的和保鏢打招呼,“我是孟中年,來T市出差順便來看看薛董,這是我老婆做的糕點,我沒舍得吃也給薛董帶過來了,請您進去問問,看看他現在有沒有時間。”
保鏢眼含深意的瞟了他一眼。
咳嗽一聲說:“薛董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孟中年笑著說是,又麵色艱苦的說:“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的人,睡前看了新聞後就怎麼都睡不著了。”
“薛董對我有恩,我想來看看他。順便儘我所能開解開解他。”
保鏢剛剛在背後說人壞話,見他也有些心虛,不想要他進去打擾薛先勝,覺得他太蠢,有些不忍心。
保鏢錯過視線道:“那你更不能去,薛董痛失愛子,見著你更煩。”
孟中年攥著袋子的手越來越急,臉上的寬厚的笑容也有些凝滯,他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四個高大男子,胸口悶疼。
孟中年知道自己這下是進不去了,點了點頭,“好、不去、今天不去。”
他又從樓梯間走下去。
酒店門口,一個男人穿著皮質圍裙蹲在路邊,楚修下車時覺得他奇怪就撇了一眼。
他從網上找到了一些資料,據說,薛家人有一個傳家之寶,保佑他們生意興隆代代興旺。
曆代薛氏掌門人一定隨時攜帶,絕不離身。
那個東西是什麼沒人知道,但楚修就是覺得,那個東西是惡鬼身上的某塊骨頭。
楚修進門的時候正好和一個中年男人裝上。
中年男人慌慌張張的,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楚修搖頭,正好看到了他提著的紙袋子裡有一個木柄。
紙袋子上還印著薛氏集團的標誌。
楚修頓了頓,等了一會兒轉身跟了上去。
就在不到十米外。
孟中年和穿著圍裙的小販湊到一起。
孟中年顫顫道:“你來乾什麼,我已經買下你的東西了。”
小販擺了擺手,拉住他,“不買了!你買那麼大一把西瓜刀誰知道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