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它盯上了灌木從上的山鴿,盯著它尾巴處的一圈白色。
忽然,小貓發力衝過去。
山鴿感受到危險,扇動翅膀飛走。
小貓立即跳躍,右前爪子摁住山鴿,往嘴裡塞。
落地,叼著山鴿到平坦的地方開餐。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小貓妖自己在山裡找到了生存的技巧。
八月,雲山又接連下了幾場暴雨。
森林裡的倒木被雨水浸泡,不少已經脆化成渣。
小貓已經不需要踩著倒樹避水。它行走在草叢中,隻有草叢的一半高。跳躍,疾跑已經十分熟練。
小貓依舊會去探險。
水澗的阿莽經常看到小貓走在高山岩石上,不斷向前移動。這裡距離雲山主山有著百裡距離,更何況爬上爬下,山體並不好找。
傍晚或清晨,又準時回到雲山主山山頂岩石處曬太陽。
一天的時間,它可以跑幾十公裡。
而它的身形,也不過比小兔子大一點罷了。
九月份,山體開始泛黃。
山上的野豬轉向了陽坡的櫟林找果子,準備過冬的食物。
阿莽不用猜測,便知道這家夥一定蹲在某個高處的岩石上,仔細地看著這一切。
玉生煙裡,阿莽問白澤,“這個小家夥似乎長得很快,你發現了嗎?”
八月份感覺還像小兔子,現在的體型便像一隻大兔子。
白澤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狀態,拿著一把羽扇,“你問我?我倒好奇,你怎麼將蛇皮給了它?”
阿莽作為千年的妖怪,不再是蛇類一年蛻皮三次的狀態。但也要蛻皮。五百年一回。
它的蛇皮,可以做最好的防護衣,穿在身上,百毒不侵,水火不擾,刀槍不入。
現在,成了小貓的摸皮石與雨衣,隻能遮風擋雨加撓癢癢。
“那可是你最好的衣服。”
剛蛻下來的蛇皮,還蘊含著它最近五百年的功法,自然是早年間的皮衣無法比的。
“我身上已經有最好的了。”阿莽淡淡地說。
白澤叮囑,“你小心一點。小心被騙,影響道心。”
阿莽不以為意。
小貓咪能闖什麼禍?
白澤摸出一本書,丟給阿莽,上麵攤開的頁麵是“饕餮”二字,通篇是對饕餮的介紹。
“饕餮?”阿莽疑惑,“你給我這個乾嘛?”
“我看看什麼妖怪是紅色的眼睛。”
阿莽瞥著白澤,再次翻開書本,這裡麵多是凶獸,“白澤,你也許需要入個土。”
白澤絕不接話。
因為沒有好話。
果然,阿莽接著說,“人說入土為安。你現在就是不肯入土,腦子都沒了。”盯著白澤,很認真道,“去養養吧。”
白澤忽視他的嘲弄,扇著扇子,“哎呀,我很期待,大妖江蒼號啕大哭的那天。”
沒準,養出個白眼狼子出來。
阿莽不在意,因為沒想過要從小貓身上索取點什麼。
十月份。
阿莽變得很懶,他已經很少去山頂岩石上修煉了,多時躲在玉生煙裡。
小貓要找他,需要玉生煙。
但它總不進去,站在院裡,看著裡屋。
白澤站在堂前,笑著與小貓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