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宥想起前不久傳開的消息:“陛下莫不是當真要鬆口,與北虜立盟和親了?”
如今的大齊的確不具備出擊草原的實力,曆史上的經驗告訴他們,理應先爭取到足夠的發育時間,將來國力強大時,再收拾北虜也不遲。
謝拾與天子接觸不過短短數麵,不好
下判斷。不過他直覺天子性情強勢,縱然暫時與北虜達成一定默契??[]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這默契也是有限的。換而言之,絕不會過分退讓與妥協。縱然打算結盟,也該是爭取互惠互利。
至於和親?
這一點謝拾卻可斷言:“昔年光宗欲以淮陽公主和親北虜,彼時尚且年少的晉王尤不惜死諫,何況今日已登大寶的天子?”
張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想說:淮陽公主是晉王的親妹妹,當年晉王不惜死諫,這份血緣關係恐怕占了大頭,何況晉王身份特殊,未嘗不是仗著永昌皇帝不敢隨便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他動手;而今晉王已為天子,縱然和親,和親公主也不可能是他的親妹妹,甚至可以是隨便一位宗室女,焉知天子不會動心?
這話若說出來,似乎有些冒犯天子。故而張宥壓低了聲音,言語頗為含糊其辭。
謝拾一時也無法反駁。畢竟他不是天子肚裡的蛔蟲,實在說不好天子是如何想的。屠龍者都有成為惡龍之日,世事孰能料?
不知當年一腔熱血的晉王可還在?
這個話題終究無解。謝拾既然已經入朝,想來之後總會有機會深入了解其中詳情。
二人又在相國寺外的十裡長街逛了一圈,謝拾幾乎將販賣字畫的店都逛遍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看到了好幾幅蓋有觀瀾居士印章的字畫。其中一幅畫還是前兩年謝拾在旁觀摩,親眼看著何先生畫出來的。
嗯,怎麼不算是另類的重逢呢?
也不知如今何先生是依舊在外,還是已經返回襄平?謝拾不由自主想道:……學生六元及第的喜訊,何先生也該聽說了罷?
心中念頭起伏,謝拾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幅他親眼觀摩過的荷花圖上不放,掌櫃誤以為他相中此畫,立刻滔滔不絕介紹起來。
張宥亦認出了觀瀾居士的印章。
他雖無私下觀摩何訓導作畫的待遇,卻接受過指導,對這位訓導的身份一清二楚。更是深知謝拾有著一對一指導的小灶。此時聽掌櫃大談特談觀瀾先生佚事,其中不乏毫無根據的虛構之言,臉上神色不由微妙起來。
這與謠言舞到正主麵前相差無幾了罷?
不多時,整條街上售賣字畫的鋪子都已走遍。謝拾與張宥手中依舊空空如也。
二人都是風華正茂的讀書人,尤其是謝拾,衣著或許簡樸,氣質卻頗為不俗,一看便是書香門第中培養出來的俊彥人物。
各家掌櫃原以為來了大主顧,待客很是熱情。
哪知謝拾細細聽過介紹,認真詢問過書畫價格,末了卻突然來了一句:“掌櫃的,不知你們這裡收取字畫作價幾何?”
這樣說著,他自袖中掏出一幅畫。
張宥大吃一驚,忍不住向他遞去一個眼神:厲害了知歸,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
遭受突襲的掌櫃則打出一個問號。
被人耍弄的怒氣噌地冒了出來。
本想趕人,誰知對麵的年輕人已經唰地展開了畫。掌櫃的一雙招子立刻亮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水平當真不賴。
賣了這麼多年的字畫,掌櫃鑒賞水平是有的,這畫在他們鋪子裡都是一流水平,隻在幾位大家之下。
再看謝拾的年齡如此年輕,進步空間巨大,二十年後未嘗不能如觀瀾先生一般。
想到這可能是未來的“金礦”,掌櫃方才升起的怒氣頓時壓了下去,隻餘腹誹。
敢情剛才如此仔細問價是為了售賣字畫做準備啊!一時竟然不好太過壓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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