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幣能比如影隨形的監視帶來更多安全感。
……
維爾尾隨在兩人身後,他一直在偷瞟西利亞,這是相當失禮的行為,可他忍不住……這一方麵是因為西利亞那張男女通殺的漂亮臉蛋和雛鳥般惹人憐愛的神情使他輕微失態了,而另一方麵的原因是維爾覺得西利亞看起來有些眼熟。
像誰呢?
究竟像誰呢?
在管家先生向道文介紹這棟三層小樓的各種功能性房間與各位曾經居住於此的貴族、文豪、藝術家……時,維爾悄聲向西利亞介紹了一些沒那麼重要但卻更有趣的事情,譬如說從三樓書房東側的圓窗向外看能窺見樹杈上有一窩新生的雲雀寶寶之類的,西利亞眼珠發亮的模樣使他充滿了成就感,他的臉漸漸紅得像甜菜根了,他揣測著西利亞與道文的關係……他們姓氏相同,不是兄弟,那會是什麼?是遠房親戚?或是養兄弟?總而言之,兩個成年的、無血緣關係的男人單獨生活在一起,這並不尋常,或許他可以找機會直接問問看……
當西利亞被三樓的玻璃花房吸引得寸步難移時,道文站在走廊裡,麵無表情地對圍在西利亞屁股後麵轉的維爾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過來。
維爾恭恭敬敬地朝道文走過去。
道文側身倚著窗台,朝花園眺望,似乎沒留意到維爾正在一旁準備聽令。
“老爺?”維爾禮貌地出聲詢問,他留意到道文已摘掉了帽子——或許他覺得熱,而窗外吹入的風正在拂亂他耀眼的金發。
道文上半身紋絲不動,緩緩將正臉轉向維爾。
他轉頭的速度慢得相當微妙,好像他正在一點一點地為某位好奇的觀眾揭開畸形秀的猩紅幕布,而他的左臉便是幕布後會引起尖叫的怪胎:蛇魔、連體嬰、雙性人、花瓶女……他的左臉就是那些玩意兒。
兩秒鐘後,道文的臉完全轉過來了。
他眸光陰冷,眼中蘊藏著瀝青般濃黑膠黏的惡意。
“維爾。”
他幽幽呼喚道。
維爾駭得心口一涼,匆匆挪開目光。
“是。”他的聲音發抖。
道文的左臉確實像個微縮的煉獄。
一個業火焚燒的煉獄。
而且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維爾以為道文其實是個從瘋人院逃出來的頭號病人。
“離他遠一點。”
道文平靜地吩咐。
“是。”
……
就在這一刹那,維爾想起來了。
西利亞的五官與小人魚陶偶並不太相似,也難怪維爾起初沒想到……可維爾很確定,西利亞帶給他的熟悉感就是來源於那個陶偶。
西利亞就是那個陶偶的原形。
而那些濃稠得從小人魚每一根發絲中滿溢而出的愛意……
西利亞知道嗎?
知道嗎?
維爾懷疑這一點。
或許他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誤,這不高尚,可是……
維爾忽然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