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和揮手道:“去去去,彆添亂。大哥,彆急著走。你都說了,我是老板,哪裡能天天下廚的?之前是沒辦法,現在我就想雇一個人掌勺了。恰好你過來了,做的菜也好,就你了。來來來,介紹一下自己吧,叫什麼名字?明天能不能過來上班了?”
林正弘麵帶苦笑道:“得,看來沒我的事了。”
男子麵色有點緩和,帶著僵硬的語氣說道:“我叫朱玉斌,已經做廚師二十年了。”
杜清和一愣,這是因為這名字太個性了,用普通話讀,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用粵語一讀,就成了“豬肉餅”。“看來你是天生乾這行的,名字都注定了。”杜清和調侃道。
林正弘也笑了,但有點克製。
朱玉斌有點不好意思:“父母給的名字,估計之前也沒想太多。”
杜清和點了點頭,也不笑了。畢竟拿人家名字來打趣,是十分不禮貌的。這又不是說相聲,不尊重人不行。“你說你乾了二十年的廚師,為什麼要再找工作呢?”杜清和知道,一旦一個酒店用一個主廚,那應該是長期聘用的,甚至會乾一輩子。因為很多酒店的回頭客,就衝著這個主廚來的,就喜歡他做的菜。這跟聽相聲,就衝著角兒去是一樣一樣的。以朱玉斌的廚藝,做一個酒店的主廚太輕而易舉了,為什麼會離職呢?
林正弘也很感興趣,在一旁認真地聽著。
“唉,跟老東家鬨矛盾了。我性子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說出花來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但是酒店那個采購,買的菜是越來越差,甚至都殘了。這樣的菜做出去,就是砸自己的招牌。於是,我跟采購吵起來了,最後氣不過,辭職了。”朱玉斌苦笑道,“我也知道我的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可這事你說說看,是我的錯嗎?”
林正弘深有感觸:“不,你一點都沒錯。林老弟啊,這朱師傅我是真的很喜歡,要不你讓給我吧?”這是開聲討要了。
杜清和瞥了他一眼:“你想都不要想,朱師傅,你就踏踏實實地在這上班了啊。你之前一個月多少工資?”
“我之前工資除去五險和個稅,還有五千。”朱玉斌皺眉說道。林正弘和杜清和對視一眼,都看出眼中的震驚。
要知道,憑著朱玉斌的廚藝,才區區五千的工資,這是侮辱人啊!要知道,雖然潘州的工資不高,可廚師是稀缺的人才,頂級廚師工資過萬,那是妥妥的。隻不過,很多過萬工資的廚師都是西餐廚師罷了。至於中餐廚師,頂級的那種,撐死了也就七八千。沒辦法,這樣的廚師放在一線城市,很多酒樓都要打破頭來搶,而且每個都要花兩萬才請得到。
杜清和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給你七千五,這是稅前的,社保我出一半你自己出一半……”
“不買社保了,我閨女準備上大學,缺錢用。再說了,社保我也買夠了十五年,不需要再買了。”朱玉斌連忙說道。
這個工資水平是潘州能給的最高價格了,雖然林正弘能給更高的工資,但他的酒樓已經有了主廚,而且也是做了十幾年的老員工。要是再招一個主廚,老員工會怎麼想?
歎了口氣,林正弘非常可惜地說道:“朱師傅的手藝,足夠撐起一家酒樓了。杜老弟,你這是埋沒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