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甜發現了華點，非常聰明地問，“這些上界鳥人的神魂，是不是不能輕易殺死？”
上一次被抓起來的那個鳥人魂也是被老祖電了好久，才被弄死的。
所以姬無恕這一次是打算用十八重地獄來一層層消耗掉這些鳥魂麼？
長發青年指一碰，尖叫著的魂魄就被卷進了一層塔中，然後捧起了一杯茶，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語氣漫不經心：
“聽過飛天螞蟥這種靈蟲麼？”
隻聽過飛天蟑螂的舒甜甜，了自己認識的普通螞蟥，雞啄米點頭。
漂亮的指捏起了一隻螢火蟲，啪地彈進了第二重地獄。
“瘴氣吸食走的生機，確實都供給了上界。生機生靈氣，故而上界靈氣充裕自成一界；但，被吸走的生機，僅僅被用來供給靈氣，卻未免太浪費。”
“上界之人就是飛天螞蟥，這些生機就好比人血。”
“飛天螞蟥死掉，隻要有人血灌溉，它就能夠重新活過來，是修真界最惹人厭惡的蟲子，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隻要有人血澆灌，螞蟥幾乎是不死不滅的。”
他指了指塔裡麵的螢火蟲。
哪怕已經被他殺死了□□，又捏碎過神魂，可是他當中在十八重塔裡仍然存活著，要經曆十八重之後，才會被真殺死。
因，瘴氣吸走的那些生機，源源不斷地供給著養分。
修士陽壽不足、修士隕落、修士生命消逝的根都是因生機。枯木逢春是無中生有，是憑空造生機；可是上界之人利用瘴氣吸食生機，卻是乾坤挪移——取彆人的血，續自己的命。
前瘴氣折磨姬無恕，吸取他的生機，所以於他而言，上界人都是螞蟥，包括玉焚寂在內，區彆就是螞蟥和螞蟥。
舒甜甜突然間了什麼，幾乎是立時反應了過來——所以隻要上界之人□□被滅殺，幾乎是隻需要等待著生機充盈，就會重新活過來！
她幾乎是捏緊了自己的心。
這樣澎湃的生機，就是被拿去給這群無恥之徒續命的，而僅僅是白毛鳥人這種嘍囉就需要十八重地獄的折磨才會死去，那玉焚寂呢？那上界更厲害的人物呢？
舒甜甜都不敢去。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玉焚寂是不是……”
長發青年嗯了一聲，
“確實死。”
舒甜甜剛剛說什麼，就聽見他輕飄飄道，
“所以我要去追殺他。”
虛淵老祖伸出，袖子裡麵的八十多隻甜甜紙人一下子全部彈了起來，乖乖地湊過來，長發青年點了點它，紙人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舒甜甜猜他是讓紙人去找玉焚寂的神魂了。
可是定睛一看：……？
她立馬注意力被轉移，剛剛的憤憤不平立馬變成了抱怨，他什麼要用自己的紙人去找人？
就不能換個形象麼？可是虛淵老祖還十分惡劣地戳了戳甜紙片人，把幾個甜甜一一戳倒。
舒甜甜伸攔住他罪惡的，警惕地護送紙甜安全撤走才撒。
她了，看過天機宗祖師爺玉伏滅的記憶珠的人，舒甜甜當然知道，瘴氣是千年前就開始蠶食龍神生機的，可見這種吸食龍神生機供養上界的狗屁機製由來已久。
既然連鳥人這種上界的炮灰都需要被消耗許久才能被殺死，玉焚寂能還活著不奇怪，那當年的玉伏滅呢？
玉伏滅會不會也因這個狗屁機製，還活著呢？
舒甜甜這個祖師爺印象極差，麵慈心黑、心狠辣，但是她也不不承認，比起玉焚寂，玉伏滅厲害多了。
閱書無數的人，舒甜甜覺玉伏滅這種存在，萬一……
誰知道姬無恕十分篤定道，“不可能。”
舒甜甜心反派死於意和話多，這個定律咱還是要引以鑒啊，而且玉伏滅，聽起來就是個狠人，咱不妨膽假設……
就見漂亮的老祖笑儒雅隨和，端茶喝水，
“所以，我殺了他一千八百六十一次。”
嚴謹個位，完美體現了一個反派的職業素養。
舒甜甜：……
她錯了，老祖是個狼人，比狠人多一點。
她覺自己和黑龍跟他混，還是有幾分活頭的。
但鑒於龍是破龍，老祖也是個破爛魔頭，舒甜甜還是出於醫者的職業道德，問了一下老祖這次準備殺玉焚寂多少次？
答案是見一次殺一次。
舒甜甜是有點擔心破爛魔頭半路散架，可是轉念，那可是玉焚寂啊。
一個背了一千年題，最後考試考的倒黴蛋，這種背運也是萬年一見。
而玉焚寂因聽哥哥的話，千年來就學了一招，目前恐怕也來不及新學招式，就那一套魔頭無效施法的弑神劍，見了姬無恕還不是被抓起撞山頭的貨色？
況且千年之劫過去了，舒甜甜覺玉焚寂可能撞的就不是山頭了。
他點蠟。
那麼問題來了，紙人甜甜，能找玉焚寂麼？也知道，在和上界重新聯係上援軍之前，玉焚寂見姬無恕就是老鼠見了貓，他當然是會連夜逃跑，能躲多遠躲多遠的。
可是鑒於當時八宗跑比兔子還快，殘血狀態的玉焚寂神魂應該來不及找人救助，也不知道跑跑太遠。
當天晚上，虛淵老祖也不知道是靠神識還是靠紙人，發現了玉焚寂的神魂目前已經離開了東烏城，當即就十分草率地決定去殺人，打算明早就動身離開東烏城。
舒甜甜思考了一會兒。她脆皮、又不和黑龍分開，而且目前在彆人眼裡，她和老祖那叫一個有著欲說還羞的關係，但……她還是舉表示自己去找生靈泉。
一來，修補姬無恕的神魂，必須要生靈泉，舒甜甜最近翻閱典籍，也發現黑龍泡泡生靈泉會好更快；二來，於醫修來說，生靈泉的存在，就像是劍修聽見了神劍出世一樣，就是自己不，也去蹭個仙氣也好呀，舒甜甜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況且，找生靈泉，可不就是問丹會的路上麼？問丹會是萬宗會最後一站，天下醫修雲集……
可，在舒甜甜的認知裡，破爛魔頭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存在，她覺比起用生靈泉修複自己，他可能會更加熱衷於在有限的生命裡燃燒自己，爆炸彆人。
所以如果真的要分道揚鑣，舒甜甜也做好了準備。
誰知道，舒甜甜的話才一出口，就被長發青年幽幽的金眸給盯上了。
舒甜甜被看頭皮發麻，心您是去砍人，帶我一個醫修也用啊。當然了，我是會偷走破龍，可什麼要用這種看負心漢的眼神？
誰知道上一秒還一身恐怖氣息，說自己要去砍人的虛淵老祖，突然間激烈地咳嗽了起來，長發顫抖，麵色蒼白。
舒甜甜遲疑地給他倒了一杯水，才剛剛靠近，虛弱的魔頭就直接倒了下來，長發如流水般垂下，高的身體整個靠在了舒甜甜的肩膀上，一副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唇都失去了血色，隻來及說出了一句——
“生靈泉可，救……”
他又暈過去了。
舒甜甜：……？
救救我？救命？
上一秒要殺方，下一秒就要生靈泉救命？她狐疑了，可是探探他的神魂，還是那破爛樣，不像假裝的；難道是這殺神終於意識了自己一直這麼破爛下去不行，終於準備掙紮著求生麼？
她問黑龍，黑龍確信點頭；
龍骨劍哪裡敢拆穿狗比主人，表示：殊途同歸，殊途同歸，可以在找生靈泉的路上順便殺個人嘛，不衝突，哪裡就要拆夥了？
分彆問了虛淵老祖的體、虛淵老祖的骨頭，她最後終於打消了那一絲絲的猜忌。
她起來了千年後虛淵老祖滅世自鯊的結局，突然間有點欣慰：看，這倒黴孩子終於有點求生欲了，淚目。
這可是毀天滅地的滅世魔頭人生裡，好不容易燃起來的一絲求生欲，當然要鼓勵主，爭取讓老祖苟個千秋萬代！
理是這個理，舒甜甜也接受良好，可是——
她試了一下，暈倒的老祖力無窮，她一晚上都能他懷裡掙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