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褚鎮乾難得失色,沉聲道,“你是……”
蔣星眼眶通紅,急聲道:“我沒想過害皇叔!”
他從身後拖出長長貓尾,絨毛深厚,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你看!”他把圓圓尾巴尖遞給褚鎮乾,見他不摸,急得一個勁兒蹭他手背,“我不會害人的。”
褚鎮乾突然回神,一把抓住貓尾。蔣星毛都炸起來,又為給褚鎮乾表忠心,眼淚汪汪地忍著陌生觸感。
“貓?”褚鎮乾攤開手心,確確實實是一根柔軟的貓尾。
不是街邊把戲道具。
蔣星急切點頭,他本不該暴露身份,但褚鎮乾太敏銳,從他三言兩語間就找出不對,情急之下隻能坦白。
也許換了彆人還有一萬種解決辦法,可蔣星實在想不到。
“是這樣的……”他懨懨道,“我、我需要氣運來修行,又因誕生靈智時與西夷最接近,便偽裝成神仙給他們表演點降雨呀刮風呀……”
“他們就把我奉為國師了。”
褚鎮乾幾十年的世界觀一朝顛覆,勉強鎮定下來,問:“那你現在是要中原的氣運?”
他眼眸微沉,“要本王的氣運?”
“不是的!”蔣星急聲否認,不過在褚鎮乾直白目光中敗下陣,小聲說:“好吧……其實第一眼見皇叔是這麼考慮的……”
褚鎮乾:“你當時看著本王,又看皇帝,是在尋找氣運?”
本朝不興鬼神學說,少有談及國運氣運,頗感陌生。
蔣星:“嗯。”
“你問皇帝金杯之事,是在他身上看見氣運了?”
蔣星撓撓耳朵。他耳尖上有一小撮格外纖長的毛發,看起來伶俐敏捷,和他性格真是半點不搭邊。
“對……”他小心地看看褚鎮乾,討好地彎下眼睛,“但是,就比較喜歡皇叔啦。”
褚鎮乾陷入沉思,蔣星趁機動動尾巴想要收回來。
“彆動。”
“啊……”
粗尾巴被攥出深深凹陷,蔣星耳尖立起,咬著手指壓製驚呼。
褚鎮乾很快鬆手,“抓疼了?”
“沒、沒有。”蔣星連忙把尾巴縮進被子裡,隻有一個小尖尖留在外頭輕輕搖晃。
上頭還有被褚鎮乾抓出來的毛毛坑。
褚鎮乾反手滅了燈,看不見對方,蔣星更緊張了,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不該騙你。”
褚鎮乾單膝跪上床榻,頂開蔣星雙膝,聲音微啞:“看看耳朵。”
蔣星怕極了,又不敢逃,隻好怯怯地耷拉下耳朵,“小心一點哦……”
“嗯。”
褚鎮乾湊近了,溫熱呼吸落在薄薄的耳膜上,蔣星耳朵癟下,“很不舒服……”
“我看一下。”
他靠得更近,提拎起耳朵尖尖。
耳朵心還有一朵白生生的圓球絨毛。
隨著呼吸起伏著。
“可以了吧?”蔣星縮了縮肩膀,總覺得褚鎮乾比之前更可怕了些。
“嗯。”
他安撫地說著,卻霍然湊近親了口脆弱溫熱的耳尖。
“褚鎮乾!”
蔣星驚慌跳起,拖過被子蓋到頭上,紫眸在黑暗中微微閃光。
褚鎮乾隨意想著,他其實早該發覺不對。
從未有人見過紫色的眼睛,便是有,也是混著其他顏色,而蔣星的卻如此純粹剔透,渾然天成。
確實也隻有山野自然才能孕育出這般純粹的“人”。
褚鎮乾道:“你還有什麼計劃。”
“暫時不可以說。”
“與氣運有關。”褚鎮乾道,手掌抓住被角,不可違抗的力道拉開被子。
周身驟然冷下來,蔣星瑟縮一下,“皇叔英明。”
褚鎮乾輕鬆撈過貓尾,愛不釋手地把玩,隻覺油光水亮,毫無瑕疵,忍不住又俯身親吻。
“本王以前也養貓,”呼吸吹亂絨毛,“卻從未如此喜愛過。”
蔣星掙脫動作停下,放鬆長尾力道任他親,臉紅紅的。
【好家夥,福瑞控是吧?】
【福瑞怎麼了?福瑞就是墜吊的!】
【嘿嘿,星星讓我親親尾巴,我絕對不咬……】
他本就骨骼纖細,蜷縮起來就更易擁抱,褚鎮乾單臂就能圈住大半個他,尾巴無處躲藏,從尖尖到底都被揉亂了毛毛。
蔣星咬著唇忍淚,無力地揪著褚鎮乾衣袖,“皇叔!”
“嗯,不鬨了。”褚鎮乾啞聲笑道,“既如此,本王便等你表演。”
精心籌劃被說成表演,蔣星憤憤地撲上去咬了口他。
可惜這點報複跟玩兒似的,除了讓褚鎮乾笑得更明顯外毫無用處。
嬉鬨間,車廂包鐵夾層突然震顫。
很快,簌簌聲如雨般撞上車廂,若不是鐵芯,恐怕已將車廂紮成篩子。
焦煥呼喊:“王爺!遇襲!”
褚鎮乾麵色一沉,掀起床榻露出其下空洞,“進去。”
蔣星藏進空洞裡,搭著床沿叮囑道:“皇叔小心!”
褚鎮乾揉一把他耳朵,蓋上床榻,待外間箭矢耗儘,拔刀推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個世界寫不完了(癱
嘻嘻嘻漂亮的白化猞猁,但是有長尾巴,問就是老1的xp
福瑞=furry,簡單理解就是毛絨絨的人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