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1 / 2)

瞿青山是一個人來的,地下室很昏暗,在這樣的環境下腳步聲聽的格外明顯。江嫋指節捏的發白,直到門被推開才慢慢抬起頭來。

不過一個晚上,原本精致的像水仙一樣的女孩子竟然隱隱有些枯萎的顏色,瞿青山看了眼她被綁在椅背上勒紅的手腕,緩緩皺眉:“我已經來了,你可以提要求了。”

左紳的心思不難猜,先是挑撥瞿朗和他的關係,又是綁架江嫋,目的也不過是利益。

男人開門見山,少年輕笑了聲:“瞿先生好大口氣。”

“我的要求不多,就看瞿先生敢不敢答應了。”左紳把玩著指尖的打火機翹腿看著他,目光帶著戾氣。他從來不喜歡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憑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比瞿朗優秀,各種場合卻始終要低他一頭。

瞿家勢大,不都是因為瞿青山。左家如果不退讓,就會被當做絆腳石一樣踢掉。左紳已經忍了很多年了,每天像個傻子一樣呆在瞿朗後麵做跟班不過是因為要仰人鼻息。現在這樣的日子也該結束了。少年笑了笑,忽然想到:如果能夠看見這個高傲的男人向他低頭,那確實很有意思。

地下室裡靜靜地,左紳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我要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還有――瞿先生朝自己開一/槍/取悅我。”他麵前的桌子上放了把/手/槍/,像玩具一樣被少年轉著手推過來。

這個要求連係統也忍不住眯了眯眼:‘他……這是在羞辱瞿青山?’

機械的聲音有些不確定,江嫋淡淡道:“大約是這樣。”如果隻是錢江嫋覺得瞿青山還有可能救她,但加上後麵的條件卻有些不確定。

雖然並不知道瞿青山會選什麼,但女孩心底卻很鎮定。她對係統說:‘不要擔心,現在其實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檢驗瞿青山對我有幾分真心的好機會。’

他要是救她,說明有真心。要是不救,日後也難免愧疚。

這樣一想,江嫋瞬間有了主意。

桌子上的槍還放在那兒,女孩指尖輕輕顫了顫,忽然開口:“瞿叔叔,我心裡原本就隻有瞿朗一個人,答應和您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報複他。現在這樣您能夠來看我已經很好,所以……”她頓了頓,又笑了起來:“您沒有必要為了我一個不相關的人做這些。”

她被放棄過很多次,被父母,被瞿朗,如今隻想保留最後一點體麵。自己主動開口選定結局,總比又一次失望好。

那個柔弱的女孩子生平第一次語氣平靜,卻讓人感覺心臟被針尖微微紮了一下。

如果是作為金主的義務的話,那瞿青山確實已經儘到了。他沒有必要為江嫋付出這麼多,情人之間你來我往不過如此。

左紳在一旁笑看著男人的選擇。

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男人依然風度從容,他伸手拿起那把搶把玩,在少年緊迫的目光中淡淡挑眉:“我不喜歡空手而歸。”

他確實向自己肩膀開了一/槍/。

地下室裡聲音很大,江嫋垂下眼睛沒有看麵前的男人,隻是蜷縮著的手指卻不自覺又握緊了些。

瞿青山大衣裡白色的襯衣已經被血染紅,男人麵色淡淡:“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吧。”左手僵硬地垂在那裡,男人脈絡分明的指節因為慣性不自覺輕顫了一下,左紳看著他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女孩,輕輕笑了笑:“OK,我說到做到。”

手上的繩子被割開,江嫋在黑暗中想要站起身來,卻因為長時間捆綁腿腳酸麻,站立不穩。在女孩快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手忽然伸了出來。

這是江嫋第二次靠在他肩頭,第一次是在雪地裡,他身上書墨香氣好聞。而這一次卻是滿身鮮血。女孩瑟縮在男人懷中被抱著往出走。

左紳在一邊靜靜看著,忽然饒有趣味地道:“瞿先生第一次是害死自己親哥哥才能上位,那麼這一次呢?”他在女孩略微有些僵硬地背影中淡淡輕笑:“奪走侄子的愛人,手段可是比第一次高明了很多。”

少年語氣感歎諷刺,像是故意要讓離開的女孩知道什麼。

可卻讓他失望了,江嫋靜靜趴在瞿青山懷中,神色未變。直到兩人出了地下室少年才嗤笑了一聲。

“真是無趣。”

他喜歡的是那天那個在洗手間睜開眼時,會從軟弱中被逼得亮出刀子的江嫋,是她卻也不是她。

簽了字的合同被扔在桌上,少年忍不住又吸了根煙。

而另一邊,江嫋沉默著被瞿青山抱進車裡。

“先生?司機看見男人身上的血跡麵色微變。卻見瞿青山隻是淡淡搖了搖頭:“先回家。”

後座裡兩個人離得很近。男人用另一隻還沒有受傷地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像是剛在雪地裡抱她上來那會兒一樣。江嫋唇瓣咬的發白,聽見他聲音清淡告訴她:“不用怕,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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