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山上靜靜地, 似乎隻要風動/槍/聲便會響起。謝白淵慢慢睜開眼:“你是故意把李參謀支回雲州的。”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顯然已經猜到了一切。

謝宴並不否認。

男人冷笑又有些感慨:“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卻和陸兆聯手了。一個在雲州製造內亂,一個來這兒刺殺我。”

他這時身上儒氣早已散去,言語間露出早年殺伐崢嶸來。

謝宴笑了笑:“這世上想不到的事還有很多。”外人都說他是官祗最衷心的一條狗, 可有一天這狗也會背叛。

青年淡淡抬眸, /槍/又往前了一分:“督軍還是將印章交出來吧,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槍/已經上了膛, 隨時都會走火。穿著軍裝的男人卻還是淡定自若:“謝宴, 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會了解我一些。”

“你覺得我會把印章給你?”

青年並不意外,他隻是淡淡道:“官祗已經被我控製, 包括您的家人。”

“我隻想要印章。”隻有徹底拿到官印,才算永絕後患。

過了很久,謝白淵道:“你先讓九姨太離開。我人在這兒,生死也罷,我們之間的事可以慢慢算。”他這時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江嫋。這輛車已經被控製, 那個孩子也不安全。

這句話恰好觸怒了謝宴。青年眸光微冷, 忽然笑了起來:“她不會離開。”他語氣溫柔, 指節泛白一字一句道:“她本來就該是我的妻子。”

冰冷的/槍/口/抵在太陽穴上, 男人終於明白他想要的。他沉默許久,窗外寒天映著軍裝上的徽章無端有些冷,車內人沉沉笑了起來。

江嫋低著頭卻不敢看謝白淵。

早在謝宴拿/槍/指著他時他就已經有些想到, 卻始終不願意相信。他確實娶過很多妻子, 可江嫋卻是他用心最多的一個。謝白淵總以為那塊冷玉捂著捂著就熱了, 誰曾想竟有今日。

江嫋還是背叛他了。

男人慢慢閉上眼。

隻一夜之間雲州風向便變了。

因南通商行鬨事的人儘數被抓,官祗裡的人依舊姓謝,隻是卻變成了謝宴。新上任的督軍雷厲風行,首先便拿了那些趁亂作惡的人開刀。

“督軍在山中遇襲,謝少說督軍遇害前委托您接任,那印章呢?”會議廳裡有人質疑道這話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謝宴後靠在椅背上站著。他還穿著剛回來時的軍裝,帽子還未取下。

“安靜點,聽謝少怎麼說。”有人見情況不好,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皮手套敲打在桌麵上,背對著的青年淡淡道:“昨日雲州大亂之時東山遺匪趁虛而入,山上路險我們寡不敵眾……”他垂眸頓了頓:“是我沒保護好督軍。”

“我不信,督軍好歹也是/槍/林/彈/雨裡出來的,能被幾個土匪給害死?”一位姓孫的軍官拍著桌子出來反駁。

他們都不相信這話。

大家都不傻,謝白淵遇害之事不可能這麼簡單。見謝宴不回答,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還待繼續說便忽然被一/槍/爆/頭/。

背對著他們站著的青年終於轉過身來,吹了吹/槍/口/硝/煙。慢慢放在桌上一字一句道:“事實就是這樣,還有誰不信,可以一並站出來。”

謝宴眸光消冷,有股漫不經心的戾氣。

會議廳裡陡然的/槍/聲讓所有人都熄了聲,那些原本還質疑的人都將話吞到了肚子裡。

“既然大家對我接任新督軍都沒有意見的話,那麼散會。”他淡淡褪下手套,在人陸陸續續打開大門的時候突然提醒:“不過若是被我發現有人背後搞小動作,下場一定會比孫副官還慘。”

青年聲音淡淡,卻叫人不寒而栗。那些原本準備私下再議的人互相看了眼,微微搖了搖頭。

謝少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他既然放出狠話,那就說明真出了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官祗裡又靜了下來。

江嫋在茶幾上泡茶。督軍遇害,官祗裡換了新主人,一切都發生太快。那些丫鬟們便都嚇得不知如何自處。連管家也有些僵硬。

江嫋看在眼裡,慢慢垂下眼。

這世上有意思的事很少,每天便也重複那麼幾樣。她低著頭認真看著手中茶葉,側容馥雅像是一幅仕女畫。江嫋正端起茶杯來準備聞一聞,卻忽然被人從後抱住。

謝宴的手很冷,指節微微彎曲風流好看。他每次來見她都要摘了手套。江嫋知道是方便她寫字。客廳裡靜靜地,鐘表一分一秒的走著。

江嫋放下茶。那天之後他們再沒說過一句話。

“你是不是在怪我。”謝宴垂下眼聲音冷淡,可卻莫名讓人聽出了些委屈的味道。

江嫋指尖頓了頓,最終搖了搖頭。

從第一次見他時她就知道他眼底野心,即使沒有今日也還有彆日,如今隻是恰巧發生在她眼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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