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2 / 2)

謝宴輕輕笑了笑:“阿嫋真好。”他手指微微收緊,卻叫江嫋忍不住皺起眉。

“你弄疼我了。”她拉開他手輕輕寫。

謝宴手指鬆了些,將頭靠在她脖頸處。沒有人想到他是剛才那個有人質疑便一/槍/崩了彆人的謝少。隻有在江嫋麵前這個青年才會微微放鬆自己一些。

他看起來疲憊,江嫋也任由他抱著,靜靜垂下眼不知在想什麼。廚房裡的丫鬟本想將燕窩端過來,看見這一幕嚇地失手打翻了食盤。

“謝少恕罪,九姨太恕罪。”她像是嚇壞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不知是因自己看見的驚駭還是打翻了碗而擔心。

謝少可是督軍的乾兒子,如今卻和夫人這般親密姿態。丫鬟隻恨自己為何要這時出來,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江嫋長睫顫了顫,沒有抬頭。她心中亦是不知該怎麼麵對這些人 。

謝宴看出她心思,慢慢抬眼冷聲道:“還不趕快收拾了下去。”他隻說了這一句話,丫鬟像是得了赦令,連忙端著盤子離開。

江嫋低著頭,聽見他趴在耳邊道:“彆生氣,我明日將府中下人換上一批就好。”

女孩沒有說話。

謝宴剛上任根基不穩,雖說警告了一番但還是有人動作層出不窮。第二日天剛亮,青年早早就穿了衣服離去。

他走時沒有吵醒江嫋,輕輕替她蓋好被子。見女孩眉頭鬆了下來,笑著在額上親了親才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徹底聽不見腳步聲江嫋才慢慢睜開眼。她拉開窗簾看了眼,院子裡車燈閃著,謝宴打開車門坐上去,鐵柵欄開了又合上。

江嫋蜷縮著手指慢慢放鬆,忽然笑了:‘係統,謝白淵的攻略任務還沒完成吧?’她問。

腦海裡的的聲音微頓:‘是,還差一些。’

像他那種曆經風月的男人雖說天生就對她有好感,卻並不一定就完全愛上了她。江嫋心知肚明。她於謝白淵來說是勢在必得的獵物,因此男人總會保留幾分。

當時車上緊急,雲州必須掌握,而男人又不肯交出印章。謝宴那一/槍/便沒有扣下去。江嫋知道現在是她刷完最後一點好感的最好時機。

官祗後院裡:女孩拿著燈順著台階往下走,來到密室裡。這密室是早年前任督軍留下來的水牢,用來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內奸。謝白淵回來後就被關在了這兒。

“夫人。”守衛的士兵見了她有些疑惑。這些都是謝宴親信,自然知道她與謝少的關係。江嫋垂下眼,將牌子拿了出來,寫道:“謝少叫我來看看。”

她神色自然,兩人不疑有他便打開了門。在開門的一瞬卻覺得後頸一涼,都倒了下去。

江嫋手指顫抖著扔下手中的木棍,月白色的旗袍上沾了些血跡。這一切都被謝白淵看在眼裡。

男人手上戴著/手/銬/,靜靜看著這一幕。

江嫋深吸了口氣,掌心的鑰匙戳進皮肉裡。慢慢越過兩人走了進來。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謝白淵突然出聲道。他這時聲音還平靜,像是以往教她寫字畫畫那會兒。

江嫋搖了搖頭。她靠近男人,鼓足勇氣拉開他的手在上麵寫:“我來放您走,您走後便不要再回來了。”

她抬頭看著謝白淵,咬了咬牙,拿出鑰匙來打開手銬鎖鏈。

男人靜靜看著。她這時緊張極了,額頭上細細地出了些汗。長睫落在雪白的皮膚上輕輕顫動著,連嘴唇咬破了也不覺得。

謝白淵心頭忽然被一種奇異的情緒籠罩。他白手起家,一生世情冷暖都經曆過。便是他的妻子在那種情況下未必也不會反戈,所以對於江嫋的反應,是在意料之中。

隻是心裡到底有些悵然罷了。他確實很喜歡那個孩子,人到他這個年紀心便冷了,唯一剩下的都給了江嫋。

他以為就這樣了,卻沒想到她會回來救他。那個連話也不會說的孩子拿著木棍的手顫抖的不像話,卻還是回來了。

鎖鏈哢嚓一聲被打開,江嫋抬起頭來,卻聽見一聲歎息,謝白淵撫著她發頂:“你這樣,怎麼跟謝宴交待?”

江嫋搖了搖頭,又忽然笑了起來。

“沒事的。”她在他掌心寫,又迅速收了手。

外麵倒著的人“唔”了聲又轉醒的痕跡。江嫋回頭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緊迫,寫道:“您快走吧,再一會兒人就要來了。”她將男人推到門外最後彎了彎眼睛,隱住不安。

她喜歡的終究是謝宴,可卻記得他對她很好,教了她很多很多東西。她心中清楚,如今也還了這份恩情。

“有這塊玉在寶敬商行就能聯係到我,他如果對你不好……便來找我吧。”

謝白淵回頭看了眼,最終轉身離去。

男人背影消失不見,江嫋鬆了口氣。看了眼地上還昏迷著的人悄悄離開了水牢。回到房間剛關上門便聽見耳邊一道聲音:

“你剛才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