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陡然出聲, 江嫋被嚇了一跳, 手中的玉佩不知什麼時候碎在了地上。
女孩轉過身來, 唇瓣緊抿著搖了搖頭。
謝宴看了一眼, 低頭撿起地上的玉佩。這玉佩他自然認得, 謝白淵隨身佩戴了很多年,連上麵的紋路也一清二楚。江嫋去了哪兒已經明明白白。
青年指尖摩挲著玉佩,許久才道:“吃飯吧。”
他聲音淡淡聽不清情緒。江嫋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抬起頭來抓住青年袖口, 卻恍惚摸到了冰冷的角簷。像是第一次在樓裡遠遠看著他時一樣, 冷漠不可接近。
“對不起。”她吸了口氣, 慢慢寫。
謝宴沒有說話。
這一頓飯吃的煎熬。客廳裡靜靜地,那些丫鬟們膽戰心驚的立在後麵生怕觸怒了謝少。管家也是低頭不語。
江嫋垂眸用勺子攪著碗裡的粥, 時不時悄悄看他一眼。謝宴卻依舊無動於衷。他不說話時真的很冷, 江嫋從未見過他這樣,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慌亂。
筷子放下,青年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謝少。”正好這時手下人也過來了。
謝宴眸光半抬離開。
皮靴踩在地板上, 直到鐵欄門合上眾人才鬆了口氣。江嫋緊咬著唇瓣, 最終慢慢低下了頭。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知過了多久,丫鬟小心道:“夫人,粥涼了, 要不要去熱一熱。”
江嫋微微搖了搖頭。
“吃飽了。”她寫完後放下勺子站起身來,也回了房間。
‘他都看見了, 你要怎麼辦?’房間裡, 女孩散下頭發悠閒地曬著太陽。係統忍不住皺眉。
江嫋垂眸笑了笑:‘我啊, 當然是等呐。’
‘他畢竟是喜歡我的,不會真的叫我難過。’玻璃窗透明,陽光照進來,女孩雪足微微晃動著,不知引誘著誰。
係統見她有恃無恐,也不再多話。
沒了人這座原本就大的出奇的官祗更是靜的不像話,謝宴直到淩晨才回來。
車外:
“謝少,人還是沒有找到。”吳副官皺眉。
煙頭緩緩燃燒著,謝宴眉頭鬆開:“我知道了。”他麵上波瀾不驚,叫原本害怕因督軍逃走事情敗露的吳副官也放下了心。煙頭掐滅,他看了眼不遠處官祗燈火笑道:“您昨天讓繡的嫁衣,我找了全雲州最好的繡娘,明天應該就能趕出來了。”
他語氣玩笑。謝宴卻並沒有接話茬。
車內靜靜地,吳副官以為他還是在擔心謝白淵的事情,便也沒有再敢多嘴。
不知過了多久,謝宴扔了手套,轉身下車關上車門。
“謝少?”
青年斂目冷峻:“我先走了。”
吳副官抬起頭來卻看見不遠處官祗裡的燈火還亮著。想著曾見過的那位被藏起來的美人,頓時噤了聲。誰願意讓那樣的溫香軟玉等著呢。
縱使是深沉風流如謝少也終究過不了這一關。
江嫋抱著抱枕在沙發上坐著。她等了謝宴一日,他卻始終沒有回來。女孩長睫低垂,順著燈光剪影落在雪白的皮膚上,無端有些可憐。像是隻被拋棄的幼獸。
謝宴回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他脫下帽子遞給管家,風紀扣微微鬆了些。
江嫋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見他表情冷漠,又瞬間掩了下去。隻是不安地揪著裙角,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青年皺眉。
女孩撇了撇嘴,慢慢抬起頭來。
她眼中委屈,不一會兒眸光便聚了層水汽,淚盈盈的順著眼尾滑落。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哭,一次是因為他受傷,一次是因為他冷淡。
見他不說話,江嫋哭的更凶了。
女孩咬著唇瓣,哭的無聲又委屈,直到被人捏住下頜。
“/你/他/媽/就是來治我的。”謝宴看著她,聲音孤狠,忽然抬起手吻上她唇。
這個吻一點兒也不溫柔。
江嫋唇上被/磨/的/破/了/皮/,女孩垂下眼眸卻一點也不反抗。
謝宴停了下來,卻見她小心伸出手抱著他。
女孩在他背上一字一句寫:“不要丟下我。”
“怎樣都好,不要丟下我。”她蜷縮著手指,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謝宴心口疼的厲害。
她以為他不要她了。
青年眼眸深邃,嗤笑了聲:“江嫋,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他低下頭去動作卻溫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