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軍裝外套被解開。

女孩指尖拂過他鬢角,看著青年鼻梁上的汗珠掉在身下雪白的皮膚上。向來孤戾的男人在/動/情/時有種硝煙散儘的/性/感/。江嫋忍不住親了親他喉結,卻聽見男人悶哼了聲。

“阿嫋。”

他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江嫋手指扣在他背上,青澀的脈絡隱隱浮動,又歸於平靜。她半闔著眼時眼尾的紅痕像是帶刺的花莖狠狠紮入男人心中。讓人心臟刺痛又甘心沉淪。

謝宴覺得他真是瘋了。

夜已經過去了很久,江嫋趴在床上不敢睜眼。

幾分鐘前謝宴起身不知道去乾什麼。左側床上少了人影,江嫋心中不知是該緊張還是該鬆口氣。

她閉著眼長睫輕顫都被看在眼裡,謝宴端了杯水放在床頭,伸手摸了摸女孩額頭。她身體弱,昨晚又沒分寸。他怕她生病,但索性今早溫度還好沒有發燒。

謝宴剛準備收手卻被人伸手拉住。女孩勾著小指,悄悄睜開眼。見青年沒有生氣才敢小心寫道:“你要走嗎?”她這幾日似乎格外害怕他離開,怕他真的不要她。

江嫋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有些心疼,謝宴看著她,眸光落了下去。

後背被人扶起,一杯溫水被端到了唇邊。

係統搖了搖頭,明白謝宴又中了江嫋的計。那些愛上她的男人總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明知她是裝的,也不放手。

女孩抿了抿唇,就著他的手慢慢喝了幾口。她長睫輕斂,看著很溫柔。江嫋將水杯推給謝宴,輕輕彎了彎眼睛。

她叫他也喝。

莫名的,謝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青年看了她一眼,將剩下的水喝完。剛放下杯子便被人摟住了脖子。

官祗裡氣氛溫馨,而陸宅:

陸兆放下茶杯:“你是說謝白淵很有可能還活著?”他問。

管事低聲應了聲,小心道:“據說是那位夫人放出去的。”他說完便立即停下。

陸兆輕笑了聲,男人指節叩在桌麵上若有所思:“放虎歸山無異於自尋死路。”他說著不由感歎道:“到底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二爺的意思是?”管事的有些疑惑,卻見他笑而不語。

南通商行已經到手,這些事情也不關他們的事了。隻是想到那個柔弱的水仙花一樣的女孩不由有些可惜。男人折扇打在手上,微微搖了搖頭。

陸兆說的確實沒錯。

謝白淵在督軍之位上已有幾十年,所積累的人脈物脈不計其數。隻要讓他活著離開,便一定會卷土重來。謝宴根基不穩,多數靠武力服眾,這時候要是對上絕對占不了上風。

小巷子裡,穿著長褂的男人戴上帽子匆匆走過。

“這位先生……”李參謀被撞的踉蹌,剛想說話手裡便被塞了一張紙條。

‘今晚十一點:祥和酒樓。’他低頭看了眼,那字跡分明跟傳言中已經死去的督軍的一模一樣。

男人麵色大變,抬起頭來卻發現撞了他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酒樓裡發生的事謝宴並不知道。

天蒙蒙亮時,青年起身穿上軍裝。他動作小心卻還是驚醒了身邊的人。江嫋睡眠向來淺,他一起身她就察覺到了。她趴在床上睜開眼看著麵前男人,像隻小動物似的。

謝宴正要扣上風紀扣卻被一隻手按住,女孩剛睡醒指尖有些涼,寫道:“我來。”

她跪在床上,努力直起身子替他係扣子。略有些透明的指甲在光線下清軟好看。謝宴眸光深了些,在女孩扣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江嫋怔了怔聽他問:“你當初願意做我妻子的話還作不作數?”

這問題有些突然,江嫋一時慌亂,想要收回手卻還被他拉著。

謝宴看著她,直到女孩雪白的脖頸上漸漸染了層粉色,才道:“你不回答我就當還作數。”

“嫁衣已經做好了,等會丫鬟拿來你先試試。”

江嫋抬起頭來,聽見他道:“阿嫋,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吧。”他隻看她一人,什麼也不提。

江嫋心中莫名有些酸澀。她輕輕點了點頭,便看看青年眼中溫柔笑意。

謝宴眉宇間戾氣散儘,她也慢慢勾起了唇角。直到腳步聲離去,女孩表情才淡了下來。

‘我記得你成親兩次卻都沒有成功。’係統也聽見了剛才的話,不由打趣。

江嫋漫不經心坐起身來拉開窗簾,看著樓下車子離開。

‘說不定這次會成功呢。’她也笑語。

係統搖了搖頭卻沒有說出心中真實想法。他大概已經有了預感,成親那日就是他們離開之時。

江嫋穿過很多次嫁衣,卻從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無論之前多麼甜言蜜語或者海誓山盟。她心中沒有人任何人,隻有前路。

係統也不知道走下去究竟是什麼,它心中本不安定,可看見江嫋無論何時都平靜的樣子竟也不知不覺放鬆了下來。

車子已經離開了。

女孩坐在梳妝鏡前歎了口氣:“大雪要來了啊。”

外麵晴空之下忽然陰雲,似乎預兆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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