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吾更緊張,其實她現在已經後悔了,她也不知自己為何一時衝動主動提出為他做這種事。畢竟還是臉皮薄,又道:“我覺得房間裡的燈火太亮,可以將燈滅掉一些。”
太子從善如流,將四盞青銅九支蓮華燈滅掉三盞。很有耐心,絲毫也不猴急地回過頭問:“婼婼覺得現下如此?”
魏紫吾道:“再滅兩支燭罷。”
顧見邃便將最後一盞蓮華燈的九支燭也熄滅了兩支。
屋裡現在的光線已是昏暗朦朧,與先前的亮煌如晝迥異。這下魏紫吾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拖延了,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高大英偉的男人,心跳得七上八下。
魏紫吾這時又後悔了,現在的光線是看不大清,卻更增加了曖昧的氛圍,她便又道:“殿下,要不你還是將燭火都點上罷。”
“婼婼……”顧見邃這次不依了,一手箍著她的肩帶向自己,一手護著她的肚子,低頭抗議地深吻。
太子放開了魏紫吾,她也不再找借口拖延,自己犯蠢找來的事,還得自己做完。
魏紫吾按照太子的要求,笨拙而認真地開始嘗試。可這實在是太艱難費力的一件事,她立即便想撂擔子不乾。但這時她聽到太子緩慢吸了一口氣,男人喉嚨裡隨即發出低低的喟歎,那聲音格外的低磁而蠱惑,聽在魏紫吾耳裡,竟讓她身體微微顫栗。
她隻得認命地繼續,在稍微離開換氣休息的時候,抬眼看向顧見邃的臉。
男人微微垂著首,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清他輕蹙著眉,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恍惚,似乎是覺得舒服極了,但他垂眸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又分明具有強烈侵略性,令她心神為之一失。
“婼婼,繼續。”男人的大掌按在她的腦後,不準她偷懶。
……
……
……
顧見邃也知道自己過分了,起身親自去打來一盆清水,仔細地擦拭了她的小臉。還打了水來讓她漱口。
“婼婼,對不起,夫君一時沒有忍得住。”顧見邃神清氣爽地將魏紫吾摟在懷裡,輕啄她的臉蛋,登基為帝的感覺,必然也不會及今晚了。
魏紫吾卻是在生氣,輕輕推開對方,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因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顧見邃一聲不吭地,像隻大貓一樣安安靜靜貼著魏紫吾,過一會兒又道:“婼婼,我明早就要出發了,你真的忍心不理夫君。”
魏紫吾還是不說話。他以為他裝可憐,她就會理他了嗎?剛剛他不是那樣厲害霸道,她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靠著魏紫吾這點功夫,太子肯定是不可能紓解的,因此他後來又靠著她的……,變了許多種花樣,才終於差不多到了。但是臨到最後的時刻,他居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魏紫吾哪裡敵得過他的力量,更何況她當時根本就已經懵了,終於回過神之後,如何不生氣。
顧見邃又道:“婼婼,你不願與我說話,萬一這次我回京發生什麼意——”
魏紫吾心頭猛跳,立即打斷對方:“你說什麼呢,不準胡說!”
“婼婼,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太子又去抱魏紫吾,這次好歹是沒有被推開。
魏紫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怎麼以前不知道,這個人這樣能纏人。但是,在他懷裡,倒是又一夜無夢地安睡到天明。
第二日清早,魏紫吾尚未醒來,顧況便向太子稟報:
“殿下,京中又來了消息,說是新皇召幾個兄弟回京,還要帶上家眷,要重新封賞。”
顧見邃慢慢笑了笑,眉目中透出幾分陰沉,道:“帶上家眷……”他隨即嗤笑,顧見緒不就是想要他帶家眷麼,怎麼可能。
顧況又皺著眉,遞出一封信,道:“殿下,您看看,這是否為太後娘娘親筆,和她的私印。”
***
顧見緒連日皆留在書房與蕭聞德及部下議事,周曹被斬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到京中。幾個女人便聚在一起說話。
蕭令拂道:“太子豈會輕易將皇位拱手相讓,定然是要上京的。希望能活捉太子,留下太子一條性命。不能讓夫君背上弑殺兄弟的罪名。”
周漓慧嗤笑道:“有些人不會是當年太子妃沒做成,這還念著舊情吧,還要給太子留一條性命?”
蕭令拂不悅皺眉,自從周漓慧生下女兒,越發不將她放在眼裡。
魏貴妃倒是沒有追究她蕭令拂這句話的用心,隻肯定道:“令拂說得有一定道理,太子是不能殺的。”